眾鬼皆搖頭說沒見過,我問:“請問教授,像這種命光是黑色的人要怎麼對付他?”
“嚇他!”教授很肯定地說,“命光是黑色的人一般做過很多壞事、虧心事,嚇一嚇他,他的陰暗麵暴發出來,運光變黑蓋住了命光,他就倒黴了,好對付了。所以俗話才說‘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這句話已經說明了這種人是最怕嚇的嘛。”
“高,高,不愧是教授!”眾鬼大多豎起了拇指點讚。
我牢牢記住了他的話,又問:“教授,為什麼有的人死了就被接走,有的人沒有被接走?”
教授摸著胡須沉吟了一會兒:“以我的研究,陽壽已盡的人壽終正寑,就會有人接走,突然暴斃的人,則有一部分沒被接走,這算是計劃外的死亡吧。”
“那麼那些被接走的人,他們去了哪裏?”
教授苦笑:“這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遇到的大多是沒人接或者不肯走的,被接走的人再也不會出現,沒辦法得到消息。”
我的心裏有太多疑問,難得碰到一個有學問又健談的老鬼,繼續向他提一些問題,教授大多能說出一些道理來。他還給鬼分了等級,剛死的時候不能算鬼,隻是離開身體的意識,因為亡而有靈,稱為亡靈;經過約七天的“進化”,亡靈才變成鬼,此時怨氣極重,可稱為怨靈;有些怨靈變得很強大,可以稱為惡鬼或猛鬼,再升一級的話,那就是厲鬼了,就像人類中的武瘋子一樣可怕。
我不清楚自己死了幾天了,好像有四五天了吧?看來我屬於在進化中的亡靈,連怨靈都算不上,向小強應該屬於惡鬼。
大約是我死後的第七天晚上,報仇的欲望變得特別強烈,憤怒之火就像是真的火焰在燒我,一秒鍾都不能再等了!我離開了醫院的停屍間,不需要認路,也不需要地址,強烈的怨念能讓我感應到他的位置,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他。
路上的一切我都沒留意,直到進了一個看起來很氣派的高層住宅小區,沿著一棟高樓的樓梯上去,來到一個居室門前。鐵門是擋不住我的,我直接撞了進去,裏麵是一個裝修豪華的客廳,三室二廳的結構,此刻除了報仇沒有別的事能引起我注意,沒有多看就直接走向主臥室。
劉一鳴躺在床上睡覺,旁邊還有一個中年婦女,長得端莊俏麗,白白嫩嫩,應該是他老婆。兩人一個朝內睡,一個朝外睡,遠遠離開,看樣子感情不太好。我所有的恨意都是針對劉一鳴的,隻想殺他,但他的命光和運光都很旺,我不敢直接碰觸他,以我現在的能力,也不可能使用重物或者銳器殺死他,要怎麼下手呢?
對了,先嚇他,他做過很多壞事,因為怕害內心的陰暗麵暴露出來,運光就會變暗,就沒那麼可怕了。我集中意念,化怨恨為動力,往他後脖子吹冷氣。吹了幾下,劉一鳴醒了,伸手摸了摸後脖子,嘀咕了一句:“怎麼變冷了。”
他翻了個身,正麵朝上,我見他不怕,繼續往他臉上吹冷氣。劉一鳴終於完全清醒了,探手開了壁燈,往窗戶看了看,再往門那邊看,都是關著的,沒有風吹進來。他再看空調,也沒有啟動,覺得有些奇怪皺起了眉頭。
我的意念集中到了壁燈的燈泡上,對我來說那是一團熾熱的能量,當我的陰氣侵入時,冷熱衝擊,電流變得不穩定,燈光就開始閃爍。
“見鬼了!”劉一鳴低聲咒罵了一句,按了一下開關,把燈關了。他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因為生氣,頭頂上的運光變得更強烈了。
這家夥是天生大膽,還是缺了一根筋?我集中全部力量,按了一下開關,燈又亮了。
劉一鳴立即掀被跳了起來,緊張地左看右看,還是沒有害怕。他老婆也醒了,坐起來問:“你在幹什麼?”
劉一鳴道:“有點不對勁,這燈竟然會自己亮起來。”
我故伎重施,再讓燈光閃爍,並且鼓動陰風向他們吹去。劉一鳴的老婆有些害怕了,縮了縮脖子,扯過被子擋在胸前:“怎麼變冷了,這,這……”
劉一鳴明明知道有怪異,嘴裏卻說:“大概線頭接觸不良,明天和找電工檢查一下。”說完他又把燈關了。
你會關,我就會開,我又按了一下開關。這一次兩人都清晰聽到了開關按動的聲音,並看到了開關處於開啟位置,劉一鳴的老婆驚叫一聲:“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