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上一次午夜的質問，這次聿司南態度和方式溫和不少，至少沒有一上來就掐住她脖子衝她吼。
這次更接近聊天。
事情確實有點蹊蹺，像一個局，這一點藍辛凝心知，“不管他是不是秦曄北，他都是我的客戶。”
聿司南冷笑，張口嘲諷，“別找借口，你無非是看中了秦曄北給你的會展出席名額。”
“對，我是看中了，我工作室的生死存亡全看下個月的會展。”藍辛凝大大方方承認，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她的坦然和爽快令聿司南不爽。
皺起劍眉，聲音低沉質感，“以瀟當時已經發現不對勁，打算離開會所，是你一個勁地拉住她不讓她離開。對此你又作何解釋？”
藍辛凝拿起被子喝口檸檬茶，眸色清亮，聲音清冷:
“我見完客戶準備離開，在走廊裏被匆匆忙忙的陌以瀟撞上。她一個人私自出現在公眾場合，且神色不正常，我喊住她問問情況，難道不對嗎？”
說完她又親泯一口檸檬茶，不給聿司南反駁的時間，繼續說:
“如果你想說會所是秦氏旗下的，懷疑我和秦曄北合夥設局惹陌以瀟上鉤，那更說不上。”
“禮服是秦曄北女伴的，在秦氏旗下產業裏見麵能保證隱秘，很正常。而且我和秦曄北關係一般，我和你的利益綁定在一起，陌以瀟被曝光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我沒必要害她。”
“這局就是有心人為陌以瀟量身設置的，就算我今天不出現在會所，她照樣會被曝光。”
藍辛凝條理清晰，說了一大串。
與聿司南對視，藍辛凝把心裏的疑問通通問出來，“事發已有七八個小時，你可有問過陌以瀟為什麼要支開阿舒？是什麼東西吸引她獨自去會所？她要見誰？為什麼行色匆匆？”
她最後的結論是，“聿司南，應該被質問的人不是我，是你的陌以瀟。”
被偏愛的總是最先最相信。
而她，總淪落到被質問的地步。
不否認在聿司南來之前已經問過了，隻是陌以瀟會不會說實話就不一定了……
她所言在理，吐字清晰有力，沒有撒謊猶豫的痕跡，聿司南多了點耐心。
他解釋說:“boom是以瀟的主治醫師，十天前失蹤。以瀟昨天接到自稱為boom的人發來的信息，說今天要約她見一麵。”
藍辛凝啞然失笑:
“既然陌以瀟知曉boom下落不明，來信怪異，她為什麼還要孤身前去？為什麼不事先告訴你？”
陌以瀟如剛出籠子的金絲雀，害怕外麵的世界，沒有足夠的誘惑力她不會輕易出去。
“還是說她和boom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是你不能知道的？”藍辛凝最後這句有點挑釁的心思。
“夠了！越說越離譜！”聿司南厲聲製止她，擺正態度，“我相信以瀟，以瀟不會說謊。”
“離不離譜你自己掂量，你的選擇，我尊重。反正一切都和我無關了。”
藍辛凝起身從書桌抽屜裏取出文件和一支筆，“既然你來了，順便把解約書簽了吧。”
她等他一下午，等他來質問，等他來解約，他們之間真的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