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
自從阿雲來到天上人間，本來中性風的廚房做了些裝飾和調整，漂亮了好多。
奶油的甜膩香氣四處飄蕩，阿雲說純手工做的蛋糕比較有心意，藍辛凝隻好手打雞蛋。
打著打著手累了，稍停一會兒就會想到其他事情，弄得人點心不在焉，“阿雲，你在聿家多久了。”
阿雲把剛買回來的上好黃油從錫箔紙裏挖出來，倒在碗裏，“我出生在一個戰亂國家，一場轟炸摧毀了一切，八歲時有幸被老爺帶回聿家。想想，至今已經有15年了。”
她說得很輕鬆。
養育之恩，怪不得她會這麼衷心於聿司南，這份恩情，夠還一輩子了。
“十五年，那是挺久的了。”藍辛凝睫毛煽動，看著眼前這位漂亮年輕的小姑娘。
她一直以為自己童年家破人亡是最不幸的，卻不曾有想天下這麼大，比她不幸的人多了去了。
“可以跟我講講嘛，聿家，是個什麼樣子的家族？”
藍辛凝突然好奇聿司南的生長環境，又或者說，她是想通過這些來揣測聿司南某些行為的動機。
“聿家呢，家大業大，但歸根到底算不上家族。”阿雲輕嗅一口黃油，微微一笑。
有老爺的明確指令，又有少爺的喜歡，不出意外藍小姐就是聿家少奶奶，所以阿雲也就知無不言了。
“老爺這一輩隻有一子，一直到少爺都是一代單傳。沒有其他兄弟姐妹，這樣的家庭很穩定，沒有旁支，一個繼承人，也就沒有勾心鬥角。隻是……”
藍辛凝接了下去，“隻是他們爺孫之間有矛盾，感情並不好。”
“少爺跟你說了？”這都說了，少爺是真的很喜歡藍小姐。
“他說了一點，我也看出來了。上次聿老爺一到綠野莊園，你家少爺頭上就裹上了紗布。”
再加上吃早飯時爺孫倆的互動，藍辛凝基本猜出來了。
“老爺和少爺雖有矛盾，其實挺關係彼此的，就是性子強，拉不下臉來。”
“是因為陌以瀟嗎？”
“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這個。我剛來到聿家時，少爺剛從一場大病裏醒來，忘掉了很多事情。是陌小姐一直陪著少爺，直到康複。”阿雲對陌以瀟的印象挺好的。
說到了，她頓了下，小心翼翼地瞅了眼，見藍辛凝臉色正常，便才放下心來繼續說:
“陌小姐人挺好的，長得也漂亮，少爺很喜歡她，兩個人關係發展得很好，老爺也沒管，直到陌小姐撞死了宮少爺的女朋友……”
又錢牽扯到了宮聿兩家的恩怨。
“兩位之前關係挺好的少爺就此鬧僵，最後還是兩家長輩出麵，簽訂了條約，聿家讓利給宮家，陌小姐還要在c國住上十年。”
“條約裏還有其他內容嗎？”藍辛凝猜想還有其他內容。
陌以瀟和聿司南相識這麼多年，又是兩情相悅，血氣方剛的年紀，聿司南怎麼沒碰過陌以瀟？
阿雲擺擺手，“估計有，是隱私條款，我一個仆人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