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溫亦言尷尬地幹咳了幾聲,撇過頭不去看她,“那個,你上次的清宮手術沒做幹淨,所以才導致了腹痛。我剛剛給了做了簡單應急的二次清理。你的褲子和內褲都髒了,我幫你洗了。”
然後指了指不遠處,“喏,就在那。”
有意思,他洗的?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就在正前方的不遠處,有個小火堆正燒著,火堆旁邊有個樹枝搭架。褲子搭在上麵進行烘幹,其中最亮眼的是掛在最上麵的那個——黑色三角內褲!
“轟隆”一聲……
宋嘉禾心裏一片天雷滾滾,炸的血液裏的因子劍拔弩張,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著呼嘯而過。
她努力擠出一抹微笑,寄人籬下,有求於人,我忍,“多謝,內褲什麼時候能幹?”
“快了,還有半小時就行。”
“那我怎麼辦?”她咬字很重,指了指腿上的紗布,幾乎咬牙切齒,“難道我就用這一塊紗布擋著!來欲蓋彌彰?”
“沒事,反正這裏就我們兩個人。”
“就是因為隻有兩個人我才不放心!”
溫亦言無辜地撇嘴,“有什麼不放心的?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衣服都淋濕了,我不也才穿著一條內褲嗎,瞧把你嚇得那個樣。”
他一身也濕透了,剛忙著給她做手術,衣服還沒來得及烘幹呢。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優雅。
宋嘉禾瞪眼,“你是男人你當然不介意!”
這話說的溫亦言不高興了,“我說,你把我想成什麼了?我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嘛?再說了,剛打過胎的孕婦我還真沒興趣。尤其是,這胎還是我二次打的。”
某人又說錯了一句話……
剛被帶過的話題重新被提了出來,就像是突然降溫凍結了湖麵,氣氛一下子冷凝下來。
對於溫亦言,宋嘉禾是真心心存感激的。可以她的性子,不會把感激一直掛在嘴上。隻要溫亦言有事需要幫忙,她一切盡力。
可是,他總是時不時地用三言兩語輕易勾出她的那些醜陋不堪的往事。
她不覺得他一個合格的醫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心直口快,尤其是他語氣裏若有若無的譏誚和冷漠,讓她非常討厭!
這個男人看似爽朗,實則高傲得很!
她漫不經心地玩弄著自己的頭發,蒼白的臉上露出滿是嘲諷的笑容。眼皮一抬,掃向他,嘴角扯出一抹帶著魅惑卻豔麗的笑,
“怎麼,看不起我這個破鞋?”
……
石屋。
墨玉扳指這回跟聿司南和藍辛凝開的玩笑有點大了,連係統都啟動不了。這都快半小時過去了,這裏依舊一片漆黑,像跌進了漩渦似的。
有的隻是白狗的一雙綠眼。
被幽閉恐懼症困擾的藍辛凝情緒很不穩定,她把聿司南當成了付厲衍,緊緊抓住他的手。
記憶的齒輪還在輪轉……
付厲雅出事三天後。
藍家已經倒了,藍家唯一擁有自由的活人——藍辛凝,此刻失去了所有依靠,孤身站在付家別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