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始終沉默,葉依珊深呼吸了一口氣,鬆開自己的手,顫抖著移動腳步走到肖之瀚的麵前,咬著下唇低聲說道:“愛就是開口,不愛就是沉默!”
這一次,肖之瀚終於緩緩的抬起頭來,唇瓣微微顫抖,像是要打開,葉依珊的眼睛也睜得老大,眼神中寫滿了期待。
金銘獨自一個人站在病房外,看著病房內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嘴角緩緩勾起,眼眸之中盡是悲涼。
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手機,那已經暗去的屏幕再也看不到來電顯示,她輕輕的按動按鍵,修長的手中劃過屏幕,劃過解鎖的按鍵,看著那一條剛發來不久的信息,眼中再次蓄滿了淚水:你為什麼就是不能信我?我為了保全你選擇犧牲自己,那既然你選擇了學習,為什麼就是不能帶著我一起走?我也可以拋棄一切啊……肖之瀚可以為了葉依珊付出那麼多,為什麼你就不能為了我們的感情犧牲一切,或者說去付出呢?
眼前的兩個人,他們恩愛的場景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不單單隻是羨慕,更是嫉妒,怨恨。
“抱歉!”
隻是那麼簡單的兩個人,卻生生的打碎了葉依珊的整顆心,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抱著肖之瀚的手也無力的垂落:“愛就是開口,不愛就是沉默,肖之瀚,你現在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再過來看你!”
話音落下,他輕笑著要抬腳離開,葉依珊緊咬住下唇,失聲問道:“你要違背你自己的心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違背!”
“你心裏明明就有我,你明明就是愛我的,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承認?肖之瀚,你若不愛我,那你怎麼會為我做出這一切?還有你剛才的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不愛我?”
冰冷的淚從她的眼角掉落,她顫抖著抬起頭看著肖之瀚,猛地吸了好幾口氣:“直視著我的眼睛!”
聽著她的話,肖之瀚緩緩的抬起自己的眼睛,四目對視,他眼眸深處劃過一絲絲的慌亂,速度極快,葉依珊來不及看清,隻能看到他神情以及眼神的平靜。
時間分秒過去,葉依珊的心被揪在了半空之中,她的呼吸不由得變得沉重起來,看著肖之瀚,手再次拽住肖之瀚的衣擺:“告訴我,你有沒有愛過我?”
“我這輩子隻愛過一個女人——黃斯琴!”
這一秒,房間內寂靜無聲,葉依珊仿佛可以聽到自己的心髒碎成碎片,掉落一地,如同玻璃一般深深的紮入到她的腳心內,鮮血直流。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淡笑,手輕輕的撥弄好葉依珊的頭發,臉上的表情平靜的出奇,似乎沒有看到葉依珊眼中的淚水,也沒看到她表情之中夾帶著的哀傷痛苦。
她的腹部再次傳來疼痛,臉色驟然變色,手也忍不住按住自己的腹部,額頭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你怎麼了?”
注意到了葉依珊的異常,肖之瀚連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熱的看著她:“是不是腹痛?嚴不嚴重,我讓醫生過來?”
沒有任何的拒絕,也沒有任何接受的表現,葉依珊隻是輕輕的搖頭,無力的開口說道:“隻是有點不舒服,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既然肖之瀚無法給她一個她想要的那個答案,那麼他們兩個人再繼續糾纏下去的話,肯定又會繼續爭執起來,而她,更不想讓肖之瀚看到她痛到在地上打滾的模樣。
見葉依珊直接拒絕自己,肖之瀚的眉心死死的皺在一起,怒聲喝道:“你就是不想看醫生是不是?”
“我睡一下就好!”
“我等你睡了我再出去!”
“好!”
她迅速的給出一個字,直接抬腳走到了床上躺平,手依舊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雙眸緩慢的合上,神色一片平靜,隻有額頭不斷的冒出汗水,太陽穴的位置更加是青筋暴徒,頭發濕透了一處又一處。
病房門被緩緩的關上,肖之瀚站在病房門口,雙眸深沉,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以後才轉身離開。
走廊的盡頭,一個幽暗的聲音忽隱忽現,肖之瀚的身子微微怔了怔,遲疑了片刻以後還是抬腳走了上去:“酒會上你不是已經達到了你的目的了嗎?為什麼現在還要過來這邊,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嗎?”
肖逸辰緩緩的轉過身子,冰冷的月色照射在他的臉上,他麵部表情平靜,眼神深處劃過一抹複雜,視線掃過葉依珊的房間方向,隨後又回到了肖之瀚的身上:“睡了嗎?”
直接忽略過肖之瀚的問題,肖逸辰輕輕的問出這三個字,肖之瀚也沒有在意這一點,反而是無奈的搖頭,歎氣說道:“我出來的時候她又腹痛了,想要把麥可叫過來她就是不肯,假裝睡了而已!”
“媽咪在樓上嗎?”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肖逸辰微微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真讓人意外,我原本還以為你打算讓她一直都留在法國那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把她送回到J市了!”
“媽咪?”肖之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聲問道:“這個稱呼你打算到什麼時候才改掉?”
頭部輕輕搖了搖幾下以後,肖逸辰緩聲說道:“叫了那麼多年了,我也習慣了!況且她在我心裏本來就已經是我的媽咪了,就算叫了,也無所謂!”
“嗯!”
他冷冷的嗯了一聲,聲音輕輕的,語氣也是淡淡的,分不清情緒的好壞:“白素若的身體狀況你我都十分清楚,如果不是一直都有麥可的藥在撐著的話,恐怕她早就已經不在了。”
“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說保不住了?”
“除非骨髓移植!”
淡淡的說出這幾個字以後,肖之瀚無奈的垂眸,失聲淡笑:“可是現在那唯一可以移植的骨髓卻出了問題,沒有個半年是肯定不能進行手術的,我就是怕白素若撐不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