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開始的時候開始(1 / 2)

我們一起長大,又或者,我們是一群害怕孤單的孩子。因為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可以這麼遠這麼遠得分離著,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發誓這輩子要綁在一起,綁,在一起。—思嘉

當小草習慣了在這個高中陌生的校園裏的時候,再看見那條長長的飄著落葉的人行道的時候,是的,習慣了,現在竟然可以對著那個人行道的盡頭微笑了。微笑,其實很簡單。

又經過那幾間小屋子,看見他蹲坐在人群裏,和一群頭發金黃的人,神情木然地抽著煙,不經意抬頭間對上她的眼神,漠然的看不出任何情緒,她卻慌了,快走幾步。“是的,沒關係。”她對自己說。隻,對自己說。

記得小時候和小草一起看的《人魚公主》的故事,美麗的人魚公主為了王子最後變成了泡沫,那個時候,她經常被這個故事感動的流淚,可現在,她卻以人魚公主的勇敢驕傲,又或者,是羨慕吧,因為“我連勇敢的機會都沒有。”她說。那些小小的美麗而晶瑩的願望都化成了泡沫,然後一點一點地破碎。

有些事,有些故事,總是出其不意,或者突如其來。

2004年八月,我們升入初中。那個時候,初中在我們眼裏,是個神奇又神奇的地方。

升入初中,可以重新認識很多人,可以像我的鄰居那樣房間裏貼大張大張的明星海報,可以買很多的好聽的磁帶,可以根據自己的的喜好選擇自己的東西,不會像小時候被家長隨便扔一件衣服說今天穿這件,可以有自己的style。

或許,初中還表示,我們,長大了。

就算不久前長大對我們來說還是一個遙遠的詞。

小草記得第一次看見楚河的時候,他正背對著同學在黑板上寫東西,穿這一件白色的T恤衫,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窗外有淡淡的陽光照進來,落在他短短的頭發上,整個人充滿了陽光。

“彥草同學,有人找。”教室門口有個男生大聲地說,原本躁動的教室變得有點安靜,小草有點臉紅,低著頭快速走了出去。

“小草,你們班怎麼樣啊。”一看見小草,我就興奮地問。沒出息的我在升入初中的前一個星期就開始興奮地有點睡不著,以至於昨天晚上過了十二點眼睛還是抓得到老鼠的,瞪得很大很亮,害的小草和文瑤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才把我從我最親愛的寶貝床上拖起來,幸虧今天隻是報個名啊!

“還好吧,你呢?”

“我也還好啊,班主任好高啊,樣子好凶呢。”我依然沒有抑製住自己興奮的小火苗,臉上還是有那麼一抹似朝霞的紅。

“有帥哥不?”小草看我那抹沒出息的興奮,故意提高音調調侃道。

“去你的,我對帥哥不感興趣,不過,好像有長的還不錯的”。

看小草一陣狂暈,“你不是不感興趣嗎?”

“嘿嘿,走吧走吧,去找文瑤回家嘍”。我拉著小草的手朝文瑤班的方向走去。

我們被分在三個班裏,就算是後來升入初三的時候分過班,我們也依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在自己班的小世界裏瘋狂著,旋轉著。

那天在路上,我和文瑤大聊特聊,文瑤說她的班主任長著大大的蒜頭鼻子,厚厚的近視鏡,有點卷的小頭發,哦,忘了介紹性別,男。還有,姓刑。一句話,很個性就是了。我們以後叫他老邢。那個時候,我和文瑤一邊唾沫飛舞一邊哈哈大笑著,卻不知道老邢在我們初中三年裏對我們兩個那真是又愛又恨,能激發我們的招都用了。盡管大多數收效甚微。每個學生都知道老師一切為了我們這群祖國的花朵,但花朵都有那麼點青春期的小叛逆,總是覺得要有點自己的想法,是的,自己的想法。以至於我們現在想起當年罰寫罰站的情景時,笑的那個開心,跟吃了蜜似的。

這,就是回憶的力量吧。回憶總會幫我們找到那些記憶裏那些深刻的點滴,或珍貴或糜爛。就算是那些埋在記憶深處不願露頭、拚命躲藏的,都會被回憶牽扯出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老媽總是說人不是因為美麗才可愛,而是因為可愛才美麗。她說這話的時候我總是聯想到她對著鏡子照著自己的不老容顏看著我說你不夠美麗!可老刑在我和文瑤的心中是一個美麗的人,無比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