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雷雨交加的羊城,第二天一早就出了太陽,這跟秦三七的心情一樣,有些不真實起來。
從後視鏡中看著蜷縮在後座上打盹的沐月,秦三七就有些頭疼,他不知道回去怎麼和沐家人交代,自己是個受害者,偏偏還不能說出去,別人常說沉冤還能得雪,自己卻是得血沉冤,多麼的無辜?
秦三七昨晚一整夜都沒合眼,今天早上拿到車後就往紫金山莊趕回去,事情總要有個交代,現在發生這種事情,再想把小白寄養在沐家的計劃幾乎為零,秦三七該規劃一下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他不清楚沐老爺子的為人,萬一是個瑕疵必報的人物,說不定自己走不走得出羊城還是個問題,而且看徐若蘭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這麼一窩子人物如果想報複自己還不是小菜一碟?
就算沐家人看在老頭子的麵子上放過自己,自己流落街頭都沒什麼,可關鍵是小白該怎麼辦?十一二歲的年紀跟著自己吃苦受累,就算小白願意,秦三七都不答應。
真是讓人頭疼。
兩人從昨晚秦三七走出沐月房間後就沒說過一句話,無話可說也避免尷尬,快到紫金山莊的時候,沐月翻個身卻仍然閉著眼說道:“等會回去的時候你就跟我媽說你自己要走,別說你把我那啥了。”
“我本來就沒把你那啥,是你把我給那啥了。”提起這事秦三七就一肚子火,做男人容易嗎?
“那你說吧。”沐月睜開眼翻個白眼又繼續眯著,她討厭秦三七,所以不想看到他,可是為什麼眼不見心裏卻還煩著?
秦三七無語,如果能說自己還這樣狼狽?真想把這娘們兒按在後座再那啥一下,太可恨了。
車子穩穩開進紫金山莊,四名警衛看到秦三七還開著卡宴,心裏嘀咕,這哥們還能好手好腳把完好的卡宴開進紫金山莊,果真是個了不得的角色啊。
秦三七沒心思揣摩警衛的小心思,徑直把車開進沐家莊園,卻看到小白跟著徐若蘭一起在院子裏學著晨練,看小白的樣子顯然不是很樂意,手上無力的甩著那根木劍,愁眉苦臉,一臉的怨婦樣。
徐若蘭不知道從哪兒幫小白找來一身小太極服,雖然略顯寬鬆,但顯然是為他量身定做的,這不得不讓秦三七對徐若蘭另眼相看了些。
見到秦三七的車開回院子裏,小白才興高采烈起來,丟下木劍就要朝秦三七奔來,隻是後麵的徐若蘭卻怒喝道:“站住,還有十三分鍾。”
小白悻悻的回到原處,撿起木劍繼續無力的揮動著,眼睛卻一直盯著車子裏的秦三七,心思完全不在晨練上。
徐若蘭隻是對著秦三七點點頭而繼續有模有樣的揮舞著木劍,見到窗邊的沐月竟然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秦三七心裏暗自嘀咕,是不是徐若蘭已經知道了?
猛然想起,沐月這千金之軀怎會沒有保鏢?難道是保鏢全部看到而已經告訴徐若蘭了?如果是這樣,是該慶幸還是該擔憂呢?
秦三七心中忐忑把車開進車庫,下車後走到院子裏,等著徐若蘭晨練完畢,隻是這短短十三分鍾卻漫漫無期,心中五味雜陳全嚐了個遍。
沐月沒看自己的母親,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秦三七,就獨自朝屋子裏走去,樣子就像一個賭氣的女兒離家出走出完氣回來,並無什麼異樣。
徐若蘭說是帶著小白晨練,實際上隻是她自己在打太極劍,待她一套劍法打完,剛好十三分鍾,接過小英遞上來的毛巾擦拭一下頭上的汗珠,這才對秦三七道:“吃飯了嗎?”
“還沒。”秦三七老實答道。
“那就一起吃,我們也還沒吃飯。”徐若蘭率先朝屋子裏走去,小白上前拉住秦三七的衣服,小聲道:“你昨晚是不是又找小姐去了?”
秦三七汗顏,這孩子怎麼老是記住這件事?佯怒道:“我從沒找過小姐。”
“明明就有,我看到了。”小白見秦三七還想狡辯,揮揮小拳頭,道。
“那是……跟你說不清楚,走,去吃飯。”秦三七拉著小白快走兩步跟上徐若蘭向餐廳走去,沒想到沐月已經換了身衣服坐在餐桌前,正吃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