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位小姐,你可真會找時間打電話啊。墨浩軒先生和墨然然小姐今天大婚,這會兒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呢。剛剛墨浩軒先生把墨然然小姐抱進我們凱悅的情侶套房時,墨然然小姐專門把電話交給了我們,囑咐我們不管是誰來的電話都不許去打擾她和墨浩軒先生呢。你這會兒打電話來找墨然然小姐,你是在故意惡作劇呢,還是在成心給人家搗亂呢?”
接了然然電話的這個女人顯然應該是凱悅酒店情侶套房的專職服務員。而凱悅酒店恰正是當初墨浩軒為然然和他安排的新婚夜要入住的地方。
聯想到這一切,然然的心頭猛然有一種被抓緊般的疼,甚至有那麼一刻,然然覺得自己快痛的無法呼吸了,但她卻不知為何。終於,稍稍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後然然還是用盡量平緩的語氣對電話那端的人道:
“請你幫我去找一下墨小姐吧。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會願意接我電話的。”
“切!既然是人家最好的朋友就應該知道人家現在可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時候!哪有你這樣的?純心在人家新郎新娘嘿、咻的時候讓我去給人家搗亂啊?我要是聽你的,我還不成了神經病了?真是無聊。還不知道是不是什麼死纏爛打不要臉的小三呢。”
電話那端的那個女人並沒有多少耐心來聽然然在這邊的解釋,或者說從接到然然的電話聽然然說要她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一對新婚夫婦她對然然就已經充滿了厭惡。甚至還有可能直接把然然當成了一個恬不知恥死纏爛打的小三。因此她很快就態度惡劣地掛斷了然然的電話,毫不顧忌然然這邊尚還沒有結束通話的狀態。
“喂?你聽我說完,我真的是… …是… …是她最好的好朋友… …”
然然最後的這一番爭辯是伴隨著電話那端嘟嘟的斷線聲同時響起的,強烈的對比讓讓然的心一下子就變得蒼白無力了。而此時一切又是那麼具有諷刺意味。
自己真的是彩靜最好的朋友… …真的嗎?淪落到此時,就連然然自己也有些許的不確定了。或者說她甚至都有些開始懷疑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欺騙和背叛了。
“小姐,我給你弄了點粥還有利口的小菜,小姐吃了以後,我陪小姐說會話,然後小姐再睡,這樣對身體… …啊呀!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小姐,出什麼事情了?”
當魏大姐端著她精心熬製的南瓜補血粥和兩碟小榨菜回到然然房間的時候,她恰看到然然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頭垂淚的樣子。
昏黃的燈光下,然然蒼白的臉龐和單薄的身子顯的格外瘦弱,讓魏大姐見了禁不住一愣,接著魏大姐就趕緊把她手裏的東西放然然床邊的桌子上,然後抽了紙巾來給然然拭眼淚了。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哭了呢?到底出什麼事情了?要我去把程少爺叫過來嗎?”
“別!魏大姐,你別… …千萬別叫他。我… …我隻是… …隻是… …有點兒想家了… …”
然然不敢讓程慕楓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或者說然然不敢讓程慕楓知道自己可能麵臨的被彩靜欺騙和被墨浩軒拋棄的事實。如果程慕楓知道自己已然失去了墨家大小姐的身份,失去了墨家對她的庇護,那他會怎麼對自己?他會不會也跟著欺負自己,傷害自己呢?然然不知道答案,也不敢確定答案… …或者說然然現在已經對什麼都不敢確定了,所以她隻能先拿出想家這麼一個老套的借口來騙魏大姐了。
不過好在魏大姐似乎之前被程慕楓隱隱透露過然然幼年喪母的事實,所以見到然然一張蒼白的小臉兒上兩隻眼睛哭的有些紅腫,魏大姐竟被然然給感動了,全然然其實是想念亡母了,卻又不願意對陌生人坦露,所以才拿一句籠統的想家來搪塞呢。於是魏大姐坐在然然身邊深深地歎了口氣,幫然然拍了拍背幽幽道:
“小姐呀,你的事情程少爺沒有給魏大姐說太多,魏大姐也不是那種多嘴的人。不過魏大姐還是要勸勸你,這人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沒有翻不過的山。你別看這現在你覺得很痛,很累,但隻要挺過去了,回頭一看,就不覺得那麼苦了。
唉,魏大姐最笨,說不吃個什麼大道理來,也不懂得該怎麼勸像小姐你這樣的人。不過小姐你要知道,不管怎麼樣,身體是自己的,身體是一切的本錢。如果沒了好身體,小姐你再多想些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