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杯剛暖的酒,被他送進自己的腹中。
一時之間,他整個人都是暖的。
他已經老了,或許也是因為很久都沒有喝酒,三杯酒下肚,他的臉就已經紅了。
一道紅色的光劃破了大地的寧靜。
他看見一道焰火,綻放出一朵絢麗的,紅色的花。
緊接著,五光十色的煙花,照亮了早已回歸安靜的齊魯大地。
他笑了。
畢竟,他生活了幾十年的泰山,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熱鬧。
他感謝那個被他窺欠了一輩子的人。
感謝他還活著,而且是在鬼門關裏被他救活的。
他從自己袖子裏取出來一封信,遞到眼前這個人的手上。
蕭鐵仙拆開了這封信,有聲有色地念了出來:
司馬掌門親啟:
FJ蕭氏鐵仙,本名北,祖籍不明。昔為左丞相,奉詔北伐。遂班師,起不臣之心。帝盡誅其部,北竟失其所蹤。
蕭北多行不義,不仁而藏劍,置天下英雄於水火之中。今我興師討賊,蕭北已中奇毒,望司馬掌門切莫惻隱而救之。慶父不死,魯難未已。世間若無蕭北,則天下英雄多享五十年之太平。在下萬望司馬掌門應允,以造江湖完事之福。
晚生衡山畢大再拜焚香而書
蕭鐵仙讀完這封信,哈哈大笑。粗糙的大手把這封信輕輕一搓,就搓成了一團碎屑。
司馬秋風也笑了,他笑道:“畢大是一個很會附庸風雅的角色。他的字臨摹柳體,卻沒有半點柳體的神韻。他想用這封信說服我,卻沒有發現,這封信的文法其實一點也不通。而且他的理由,完全不能說服我。”
他說完,又是一陣戲謔的笑。一個不苟言笑的儒雅老人,這時竟然笑得像一個孩子。
02
洞房。
這間屋子裏的每一種布料,都是鮮紅色的。
新郎是許漠南,新娘是閆落霞。
他們年齡不太大,但也早已不是少年。
洞房花燭那些事,他們雖然沒有做過,卻聽說過,也想過。
他們從蕭鐵仙那裏學會了一身武藝之後,就遠走江湖。
如果他們不走,那麼武夷山的下一任掌門,一定就是他們當中的一個。
但是,他們就是不喜歡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綁在武夷山上。
在江湖上的時候,他們有時是旅伴,有時可能一個在YN一個遠在西域。
他們一年之中,最多隻有十五天的相聚時間。
就是這十五天,也未必是連在一起的。
但就是這斷斷續續的相聚時間,他們竟然愛上了對方。
隻是他們誰都不願意先把心裏的話說出來,直到今天。
蕭鐵仙奇毒初愈,他們今夜洞房花燭,當真是喜上加喜。
最親的人死而複生,和自己最愛的人成親,無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他們喝下了交杯酒。
許漠南解開了閆落霞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