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就算她真那麼厲害大殺四方,她也不能發狠把雲亭哥的親妹妹一起殺了吧,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能不正麵交鋒就不要交鋒了。
沒經曆什麼激烈的思想鬥爭,冉無恙就飛快地決定了,先按兵不動,跟上去看看萬俟靈把人帶到哪去,再找機會救人。
萬俟靈一點也不知道馬車後麵還有人盯梢,她現在也頗為煩惱,怎麼處理這個少年成了大問題,嚴刑逼供肯定是不行了,若是讓三哥知道,生氣了怎麼辦?
她在三哥心裏可是個喜歡養小兔兔的乖巧妹妹,用刑這種事,她是萬萬不能做的,起碼不能親自做!
不能用刑,還不能讓少年落到萬俟翱和木宴手裏,萬俟靈歎了口氣,出門就撿到個燙手山芋,真是麻煩,好在這個人身上應該能挖到一點三哥的消息,不然真是虧大了。
密道裏太黑,看人也隻能看個大概,萬俟靈盯著少年有點圓的娃娃臉看了一會,忽然發現,他長得雖然不算英俊,卻意外的有點可愛,這麼大的人了,臉居然還有點嬰兒肥。
閑著無聊的萬俟靈伸出食指,在那看起來肉嘟嘟的臉頰上戳了兩下,軟軟的,嗯,手感還行。
不知道是萬俟靈戳得太狠,還是止血之後,身體稍微恢複了一些,藺奚忽然睜開眼睛。
萬俟靈手頓了一下,卻也沒收回來,還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等著他回過神來。
於是藺奚眼睛終於能看清楚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微微搖晃的馬車裏,一位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絕色美人懶懶地依靠在車壁上,她的身後剛好是一麵窗戶,薄紗的窗簾隨風擺動,燦爛的陽光透過薄紗,映照在女子身上,她仿佛置身於一片柔和朦朧的光暈之中。
藺奚出身世家,自認為見過不少名門貴女,也看過皇城腳下最有名的樂伶舞姬的表演,但是那些人全都不能與眼前的女子相提並論。
女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專注地看著他,而且,如玉一般的手指還正摸著他的臉?!
一時間,藺奚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醒了還是在夢中。
今年才剛滿十七歲的少年,哪裏見識過這種場麵,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哦豁?還會臉紅呢?
這人挺有趣,萬俟靈眼中染上了幾分笑意,聲音更柔美了,簡直用上了哄人的語氣,柔聲說道:“醒了啊,你叫什麼名字?看起來年紀不大,怎麼會跑去軍營裏去了呢?你家住哪?是哪裏人?”
藺奚根本沒注意她說什麼,隻覺得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柔美。
少年呆呆地看著她,眼中有她早就見慣了的驚豔,卻沒有一般男子的企圖和欲念。
萬俟靈臉色的笑容更深了,幹脆半蹲下身,離少年更近一些,繼續用著輕柔的聲音誘惑地說道:“你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不但治好你的傷,還放你走,好不好?”
“放你走”三個字終於讓藺奚回過神來。
不對!
他原本明明是在涼國軍營裏,被困了一夜最後還被俘了,現在怎麼會在這?不僅有香車美人,美人還對他輕言軟語。
藺奚心下一凜,難道、難道他遇上了傳說中的……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