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琳菁已經帶著新出爐的獸寵回了家,驛站裏卻是燈火通明。
玉家一行原本就隻有六個人,居住的院落是驛站中最小的,此刻玉家眾人、季陌離、曆國公主還有卞灃全都聚集在花廳裏,顯得有些擁擠,不過這時候誰也沒有心思計較這些。
玉家幾人已經慢慢冷靜下來了,唯有玉琳予還是忍不住掉眼淚,曆國公主將一塊錦帕遞到她麵前,很是不解地問道:“那位洛小姐到底為何要肆意殺人呢?”
玉琳予的眼睛早就哭腫了,她接過錦帕,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咬牙切齒地說道:“剛來皇城的時候,我不小心冒犯了她,她重傷了我和我的狐狸,原本以為這樣她應該就能消氣了,沒想到她竟懷恨在心……”
“琳予。”玉弧打斷了她的話,這件事畢竟是玉家的事,玉弧其實並不太想與旁人尤其是外國使節談論此事。
玉弧一臉正色道:“這件事,我玉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找洛琳菁問個明白,各位無需憂心了。”
曆國公主滿含憐憫地看了玉弧一眼,歎了口氣,說道:“怕隻怕……”剛說了三個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又閉上了嘴。
玉琳予在玉家受盡寵愛,哪裏受過什麼委屈,也不管公主身份尊貴,瞪了她一眼,嚷道:“怕什麼?我玉家還從未怕過誰!殺人償命,洛琳菁敢做,就要承擔後果。”
曆國公主也沒生氣,反而用一種看小孩子般的眼神看著玉琳予,柔聲解釋道:“玉小姐莫生氣,本宮看洛琳菁與翼王感情非常好,與大洲皇室的關係也很是親厚,本宮隻是擔心,如果翼王硬要護著她……”
“不會的!”曆國公主還未說完,玉琳予已經打斷了她的話,義正言辭地說道:“殷將軍為人正直,行事坦蕩,是大洲的戰神,怎麼可能包庇一個殺人凶手!”
獸寵與邊城很近,玉琳予在玉家的時候,就常聽家中長輩還是師兄師姐們誇讚殷綏,她記得姐姐對他也是非常推崇。前幾天殷綏還親自帶兵趕往樊龍山,救了姐姐和師兄他們,她不相信殷綏是那種色令智昏的男人。
不僅玉琳予,就連玉弧和玉家的其他人也都皺起眉頭,可見玉家人對殷綏是多麼推崇。
曆國公主暗暗感慨,殷綏在大洲國的聲望還真是高。看玉家幾人臉色都不太好,她也知情識趣地閉嘴不談了。
可惜偏偏有人就是喜歡和殷綏對著幹,卞灃大笑兩聲,不懷好意地說道:“那可不一定,殷綏在軍營裏呆了那麼多年,母豬也賽貂蟬了,更別說那位洛小姐長得天仙似的,哪個男人見了不心動?那天本將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殷綏對人家洛小姐不知道多殷勤!”
玉琳予畢竟年紀小,哪裏聽過這些渾話,臉頓時漲得通紅,又不知如何反駁,惱羞成怒地吼道:“你胡說!殷將軍才不是這種人!”
卞灃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
“你!”玉琳予氣急敗壞,玉弧對她搖了搖頭,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有些人你越是羞惱生氣他便越是高興得意,軍中這種痞子多得是,正因為有這種人存在,才更襯得身為主帥的殷綏君子端方。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僵,季陌離出來打了圓場,“玉小姐所言有理,我們也都相信翼王的人品,隻是玉小姐今夜並沒有親眼看到洛小姐殺人,又沒能及時把人扣下來審問,沒憑沒據的,想要指控她怕是不容易,若是讓她先一步在翼王麵前說些什麼,混淆視聽就不好了。”
“如果殷將軍先入為主,信了她的話可怎麼辦?”玉琳予氣嘟嘟地拉了拉玉弧的衣袖,說道:“姐姐,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找殷將軍,讓他為我們主持公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