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男子看了一眼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腕,眼中戾氣更重了,看向少年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粗聲粗氣地吼道:“臭小子,老子待會連你一塊燉了!”
婦人爬到少年身邊,手忙腳亂地將他抱在懷裏,顫抖著問道:“小鬆,小鬆你怎麼樣?!”
少年的身體還在抽搐,嘴裏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湧,呼吸粗喘如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火堆旁的男人們,紛紛扭頭看了過來,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男哈哈大笑道:“老四,你行不行啊?這麼慢,實在不行就讓兄弟來。”
男子將手裏的小姑娘舉了起來,黑著臉吼道:“滾犢子,你才不行,老子這就宰了她。”
男人們哄笑出聲,甚至還有人吹起了口哨,仿佛說的不是殺死一個孩子,而是殺雞殺豬一般隨意。
孩子心思最為純淨,也就更加敏感,對惡意的感知比大人要敏銳許多。
小姑娘滿眼驚恐,臉色青白,掙紮得更加猛烈,聲嘶力竭地哭喊道:“娘!娘……娘救我!哥哥!哥哥!”
“小花!”婦人尖叫一聲,想要撲過去,但懷中的重量又讓她遲疑了,進退兩難間隻能將兒子抱得更緊。
本來已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少年,聽到妹妹的哭聲,眼睛倏地睜開,兩手撐著地麵,竟還想站起來,可惜他傷得太重,別說站,就連掙開婦人的懷抱都做不到。
婦人死死地抱住少年的腰,痛苦又絕望地哭道:“小鬆,你別過去,別過去……”
女兒的哭聲就像一把把尖刀,每一下都刺進母親的胸膛,婦人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女兒的臉,隻能埋頭抱住拚命掙紮的兒子,絕望地痛哭。
她不能失去小花之後再失去小鬆,絕對不能!
係統檢測到宿主血壓,心率,腎上腺素忽然開始狂飆,達到了一個危險的臨界點,忍不住詢問道: 【宿主你怎麼了?】
係統的聲音不小,冉無恙卻什麼也聽不見,眼前的一幕與記憶深處那片血色重疊,此刻她的眼睛裏,腦海裏全是無盡的鮮紅。
她仿佛又聽到了那道熟悉的聲音哭喊著救命,恐懼、無助、絕望就像洶湧的海水將她重重包圍,讓她窒息。
不過片刻,哭聲戛然而止,血淅淅瀝瀝地灑了滿地,然後、然後便是令人作嘔的,混著和血腥與枯木氣味的烤肉味飄散開來……
【警告!警告!經檢測,宿主的身體、心理狀況都接近臨界點,請宿主冷靜。】
尖銳的警告聲在腦海中響起,就像是一把巨斧,劈開了血色的海洋,讓冉無恙的腦子恢複了片刻的清明。
【我……想……殺……人……】冉無恙仿佛失去了語言能力一般,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她說得磕磕絆絆,每個字都仿佛在顫抖。
係統驚道:【什麼?】
【我、想、殺、人!】這次,她說得順利多了,一字一頓,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