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仍在不停的流,流出來的也不僅僅是血,還有乳白的腦漿,夾雜在血之中,顯得無比的惡心和殘酷,額頭並沒有碎裂,隻是似被五個手指抓穿的,但林峰的手上也沒有血,這是誰的手指呢?
江楓記起了林峰,剛才林峰身體四周暴射而出的淡淡似有形的勁氣,隱隱猜到了是怎樣一回事,但誰也想不到林峰如此輕描淡寫地便做到了這駭人的殺招。
鄭華發和所有天妖教之人全都驚得麵若死灰,誰也想不到林峰會凶悍到如此地步。
“你,你終成了魔?”妖雲的聲音有些顫抖地道。
“魔!”林峰有些疑惑地念叨一聲,心神為之一顫,又抬眼望向那仍在流著腦漿和血混合物的孔洞似明白了什麼,也出了一身冷汗,忙伸手從脖子上摘下那懸著神鐵的鏈子,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杜娟的臉色也很難看地望著林峰,她也想不到林峰在這一刹那間會變得如此凶殘,殺人手法如此不留餘地。
林峰不好意思地望了杜娟一眼,略帶歉意而又鬆了口氣道:“險些又著了道,剛才因為神鐵內的魔性邪毒所侵才會如此,不過現在好了。”
杜娟深深地望了望林峰那清澈的眸子,稍稍安心地道:“把我也嚇了一跳,這個東西,現在不要再戴了。”
“好的,現在它已經沒有作用,不戴也好。”林峰將已經變得冰寒而陰邪的神鐵揉成一團,放入腰帶之中,溫柔的應道,旋又轉頭對驚得麵無人色的鄭華發諸人喝道:“我現在不想殺你們了,你們給我全都滾得遠遠的,別讓我看見你們再做壞事,否則定不會再留下你們。”林峰在這一刹那竟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那威猛無匹的氣勢倒使他有些似一座不可攀越的大山,那樣深邃,又若無邊無際的大海。
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他那澎湃而洶湧的生命力在虛空中激蕩。
誰也不能再多說半句話,連雙妖這種凶人和鄭華發那恨不得吃林峰肉的人也沒敢再說出半個字,因為剛才那種神奇無比的一招,沒有誰有自信能擋住那種無匹無隙的攻勢,更因為林峰本身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壓倒一切的氣勢,使每一個敵對的人心中都掩上了濃濃的陰影。
他像是一尊可怕的戰神。
鄭華發等人再不敢有半刻停留,帶著眾天妖教弟子將殘局一收,迅速地走個幹幹淨淨。
“副總管!”石素心和石素鳳歡快地跑了過來,一臉喜極之狀低呼道。
“你們怎麼不陪著雅蘭而到此地被他們追殺呢?”林峰有些不解地問道。
石素心一臉淒婉之色,慘然道:“聖姑她……她已被迫入宮。”
林峰神色微微一變,望了杜娟一眼,輕歎了口氣平靜地問道:“怎麼回事?”旋又轉頭對那名劍手溫和地道:“依那兄,你們與江兄弟一起去喝酒吧,烤兩堆火。”
那劍手“哈哈”一笑,立刻撕下臉上的麵具向江楓大步走去,而其他人也相繼揭下麵具。
江楓一呆,想不到這些人竟全都是易容高手,也不好意思地解開麵巾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向林峰伸出大拇指讚道:“林兄,江楓服了。”
依那情朗豪爽地一笑,在石素心和石素鳳驚奇不已的情況下,握住江楓的手。
石素心望了那英俊不凡的江楓,不免多出幾絲幽怨之色。
江楓心神一顫,忙道歉道:“石姑娘,實在抱歉得很,實因我曾想不能打敗林峰便不以真麵目見人,不過看來現在怕要永遠不能以真麵目示人了,所以才會趕快改一下誓言,不打敗他也以真麵目見人,才會如此,請石姑娘千萬別介意。”
林峰想不到江楓如此坦誠,不禁哂然笑道:“我現在和江兄已經是朋友了,是朋友便不會打架了,所以江兄不必為此事費心。”
“哈哈……那再好也不過,省得我到處找借口為自己開脫。”江楓也豪邁地大笑一陣子道。
杜娟也不禁露出深深的笑意,很乖巧地向林峰輕柔道:“阿峰與石家姐妹先談吧,我還想休息一會兒,別來打擾我哦!”說著很瀟灑地在林峰臉上親了一口,隻看得石家姐妹呆若木雞,林峰卻露出幸福而滿足的一笑,將杜娟輕擁入懷,感激地道:“謝謝娟妹!”說著用力地擁了擁,輕吻一下,放開懷抱,向一臉驚羨的石家姐妹很溫柔地道:“我們到火堆旁邊坐著說吧。”
“莊主,找不到師叔的蹤跡,不過卻找到了這些暗器和毒蟲的屍體。”涉水把一個小布包在杜刺麵前輕輕地攤開,恭敬地道。
杜刺的眼睛一刹間竟變得無比雪亮,沉聲道:“這附近有沒有英雄塚的人出現過?”
“弟子也懷疑是英雄塚的人在弄鬼,卻找不到他們住的地方。”涉水深沉地道。
“這表示‘毒尊’肖萬邪曾到過這裏,而且‘勾魂仙子’望秋水也似乎已經來了,這些東西你是在哪裏發現的?”杜刺想了想問道。
“在西邊的樹林之中,那裏有打鬥的痕跡。”涉水十分老練地報告道。
“快帶我去!”杜刺急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