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江湖中竟然有如此可怕的高手,這太不可思議了,也太讓人震駭了,但他卻知道,鄭華發今晚若是不走的話,那麼他便是死定了,絕不誇張,這是他一向都很靈的直覺。
“既然你們不領情,我們也不必客氣。”妖風冷然道,但卻不敢下令放箭,因為他害怕那神秘箭手在帳篷裏放箭還擊,那他根本就沒有把握接住對方的箭,誰也想不到有人能連發四支箭,且準頭和力道速度都如此駭人聽聞,所以他的確不敢激怒帳中之人,以那種絕世的箭手,絕不會在別人不用箭之時,而用箭去對付別人,那似乎是一種屈辱,因此,他帶著人向帳篷逼了過來。
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滿頭紅發,的確有些像火,火得有些耀眼,有點猙獰的感覺,並不像那粗豪的漢子所說的很可愛,想到此,石素鳳竟有些想笑的感覺,那粗豪威猛的大漢竟似乎還有些可愛之處,隻是那種充滿血腥的話也夠嚇人的了。
“哈哈,怎麼不全都叫出來,留下那麼幾個在樹林中學什麼山中騷烏龜,多不夠意思。”那粗豪的漢子語言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但江楓卻很有知音的感覺,不禁露出難得的一笑。
“江大哥,還要把臉蒙著嗎?”石素心有些幽怨地道。
“我長得很醜,不敢見人,所以就蒙著臉了。”江楓似真似假地笑道。
石素心一呆,卻沒想到江楓會來這樣一句話,但並未再強求。
石素鳳卻不以為然地道:“我聽說無情殺手江楓很瀟灑的,怎麼會很醜呢?”
江楓哂然一笑道:“所有不敢見人的人都會躲在暗處,做事也在暗處做,我就是一例,而那些躲在林中的人並不是些烏龜,而是長得太醜,不敢見人而已。”
石素鳳似乎仍未明白,而石素心卻似乎有所體悟地望向丈外的那神秘主人所住的帳篷。
江楓不禁有些得意地一笑,似是在讚賞石素心的聰慧,石素鳳這才明白,江楓卻是在指桑罵槐,氣惱剛才那大漢的傲慢,借罵那神秘的主人見不得人。
“好利的一張嘴,差點沒把我的帳篷給割開。”帳篷裏突然傳來那神秘主人的聲音,不是很蒼老,每一個音符都圓潤如珠,擊人心鼓,卻有說不出的清新自然和祥和,聽得人如沐春風。
石素心、石素鳳和江楓全都呆住了,想不到對方的語意之中竟會包含如此的韻味,讓人回味無窮,那種恬靜的基調,像是一潭無波的深水,寧靜而安詳卻又蘊含著無限的生機,同時,更讓人驚奇的,對方說話也如此誇張,且把江楓給回罵了,意思就是長舌之婦一般,叫石素心又是好笑又是不解,對方根本沒有一點前輩的儀態。
江楓不禁一聲幹笑,解釋道:“晚輩不是有意衝撞前輩,隻是有感而發罷了。”
“哼,瞞得了別人豈能瞞得了我,隻要撕下你的麵目再撕下那狗屁麵具,你若還是一張醜臉便可以在我臉上吐一口口水啦!”那神秘主人淡然而自信地道。
石素心驚訝地望向江楓,隻見他的眼中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知道正被對方說中了,不由得疑惑不解,對方未曾見過江楓,又怎會知道他在蒙麵之下有一張麵具呢?這豈不是成了神仙?
“你……你怎麼知道?”江楓有些駭然地道。
“哼,雕蟲小技在我麵前怎可現醜,每個人的毛孔無時無刻不在流動著人體分泌物,臉上也如此,而你臉部的分泌物明顯地受著一些東西的抑製,而那正是人皮麵具所有的特性,因此,你臉上定是有一張人皮麵具在抑製著你,你服了沒有?”那神秘主人淡淡地道。
三人更是駭然,對方的耳朵居然可以聽到這種生命膨脹、成長的聲音,這……,沒有人敢想象那會是什麼樣的人。
江楓也呆若木雞,叫他不服怎行?這幾乎不是人所能達到的境界。
“不知道前輩高姓大名?”石素心有些疑惑地道。
帳篷中卻也沒有聲音傳過來,一切似憑空消失,也似乎在世上本沒有這個人存在一般。
“你們的主人是誰?叫他出來說話。”鄭華發盛氣淩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