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藏藏於川中,這是所有人的猜測,就算未曾見過寶藏,但這種猜測是一致的。
因此,川中便變得更加熱鬧,所有的人都想來碰碰運氣,絕世武學,富可敵國的財寶,沒有人不想擁有。
嶽陽門的人也不例外,本不想蹚這趟混水的潘古閣在權豹、穆天玄的強烈要求下,終於也派出人,自然有穆天玄的份,另外還有風破天,潘古閣也打算走一趟。
成都,古往今來都是繁華之地。
天龍鏢局在成都,幾是家喻戶曉,不過最近氣象慘淡,敗運連連。
君金權出關後,便收到兩個消息,四子君情被殺,二子君飛龍竟在羌境被一批馬賊所殺,馬是保住了,可人卻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整個君家都沉浸在一片至哀的氣氛之中,君金權並沒有說什麼,冷得像一塊生鐵,似乎並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影響他的情緒,那高大的身形並未為兩個兒子的死顫了一下,惟一讓人感到有感情的,是他那一雙眼睛。
眼睛不是很大,但卻有著大海般的深沉,有一絲蒼老的感覺,卻絲毫不減那種威霸的氣勢。
此時,君金權靜靜地望著那遙遙的天空,立成一尊雕像。
“爹!”君道遠淡淡地道。
“可有你忠叔的消息?”君金權聲音冷冷地道。
“仍沒有,兩個人似乎突然消失了一般,弟子們找遍了也未曾發現。”君道遠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應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君金權狠聲道。
“道遠明白,薩蠻派人來說,天妖教訓練了一批神秘殺手,每個人都會一種各門各派的武功,懷疑是在梓潼劫鏢之人,而連雲寨正是由聞天熊親率這一批神秘的殺手燒毀,連寇方圓和寇政都是‘天妖教’之人。”君道遠平靜地道。
“花無愧,果然厲害!”君金權聲音很冷地道,依然沒有轉過身來的意思。
“我想,這應該不是花無愧的主意,以花無愧的野心,怎麼會先與我們相互廝殺呢?那樣豈不是為他添了一個很強的敵人,他當然是希望我們把天下弄得越亂越好,那樣他豈不是更多了很多機會。”君道遠淡然道。
“遠兒說得也對,但是你看錯了花無愧這個人,他並不是一個很急躁的人,想得天下,必須先得武林,目前天下還算太平,若是急躁地去與朝廷相對,那隻會是自尋滅亡,趙煦並不是一個昏君,推行新法的確是件富國強兵的好事,可惜的是朝中的內政,派係鬥爭太強,而眾臣又不能集中精力進行改革,因此,注定會是衰敗的結局。宰相章樟是個人才,可惜,曾布這人的心胸太狹,連司馬光與呂公著的墓碑也全都毀去,從而使新法派與舊法派真正成了勢如水火的地步,如呂大防、劉摯、蘇轍、梁煮等,這些不世人才也全都被貶,可見當朝的局麵不會有很長的安穩日子了,可憐範純仁一貶再貶。朝中越亂,天下也便會隨之而亂,朔黨、韓維等三十人相繼貶官,而我們蜀黨首領蘇軾被遠貶惠州,而已被放歸田的洛黨首領程頤卻被貶至涪陵,這是趙煦想都未曾想到的。如此下去,新舊兩派變成了相互內鬥而無力改革,那這改革將會成為泡影,使朝政混亂,再者,當今向太後無子,趙煦諸子登為庶子,趙沁後又患有目疾,若是哲宗一死,隻有趙煦次弟端王趙佶為帝,那趙佶昏庸無能,那時天下才會真的出現亂局,更是由江湖轉入朝廷的時候了,因此,我們目前所謂的存在,與天妖教有著極大的衝突,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誰能夠統一江湖,誰便有機會當上皇帝。”君金權不緊不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