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病夫諸人和雲大夫、絮隨風不由得感激至極,心中頓感無比淒苦和傷感。
刁夢珠緩緩地停住哭泣,林峰輕輕地推開她,望著她梨花帶雨的俏臉,心頭竟湧起了莫名的酸楚,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由黯然傷神。
林峰突然驚了一驚,一塊潔白的絲絹從他身後伸過來,一隻晶瑩如玉的手,五根纖長瑩潤的手指,以無比優雅的姿勢停在林峰的跟前。
林峰緩緩地扭過頭望了望花雅蘭如夢般清純美麗的臉和滿眼的真誠,不由得感激地道:“謝謝,不用!”說著,竟以衣袖為刁夢珠擦去臉頰的淚水,低聲而溫柔地道:“今後要堅強些,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能在你身邊照顧你,事事要小心。”
“我會的,大哥,你也要多保重。”刁夢珠幽幽地道。
林峰望了望身後有些尷尬的花雅蘭自信地道:“我這條命共死了三次,但卻依然活得很好,相信是一條閻王不敢要的爛命,你不用擔心。”
刁夢珠怔怔地看著花雅蘭,欲語又止。
雲大夫抱拳道:“林少俠,我們先趕回去了,這裏不能呆得太久。”
林峰伸手一抓,將綁腿上的短匕抓了出來,塞在刁夢珠的手中道:“我們結義一場,卻隻有短暫的相聚,大哥身無長物,便將這柄不知道名字的短刃給你留著,以作防身之用。”
刁夢珠感激地接過短刃,見上麵有若秋水在流動,光可照人,劍氣森寒,隱顯青芒,知道和他的寶刀一般,乃是一柄切金斷玉的寶刃,不由得感激地道:“謝謝大哥,小妹這就走了,有空可以到江陵來走一趟。”
林峰苦澀地笑了一笑,並不作答。
“林少俠,老朽便先行告辭了,你的話,我定會原原本本地告訴三小姐,希望你保重,早日到西域解除魔毒。”絮隨風淡淡地道。
林峰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沉重地應了聲:“謝謝,我會的。”
“大哥,我走了,你多保重!”刁夢珠依依地道。
林峰淒然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不能陪你將總舵奪回,但絕不會看著人家欺負你,我就不送了。”
“天妖教”的眾人自動讓開,放三人通過。
孟病夫和定陽諸人也向林峰抱拳恭敬地道:“林少俠的高義,我們心領了,此刻也要告辭了。”
林峰哂然道:“眾位不必客氣,林峰就不送了。”
“副總管有令,樓下眾弟子不得對出去之人進行攔截,違令者,定斬不饒!”那名依然戴著鬥篷的神秘美人立於樓口,高聲喝道。
樓下並無回應之聲,那戴著鬥篷之人轉身回來,林峰卻來到樓口,看著他們魚貫而下,久久未曾移動,就像蛻變成了一尊化石。
林峰驚醒過來,是因為肩上的一隻大掌,依那情朗的手掌,纖長而有力,且異常白皙,絕對是一隻握劍的好手。
“副總管,我想起來了,在西藏布達拉宮中聽說有位禪宗活佛,乃是精神修為及佛法修為達到最極端的超卓人物,在西藏有著神的地位,卻不知是否可以尋見?”依那情朗有些喜歡地道。
“禪宗活佛?布達拉宮?”林峰心神一震,失神道。
“不錯,我在三年前,便多次聽說過‘禪宗活佛’這個名字!”依那情朗肯定地道。
“你到過西藏?”林峰有些喜色地道。
“沒有,不過在我們那個國度,有人到過西藏,回歸故國時,講到一些在藏地的見聞,他們雖然沒有見到活佛,但聽到的話題最多的便是禪宗活佛的故事。”依那情朗有點喪氣地道。
林峰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
“副總管不用心急,以我教的人力,想要去西藏那還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花雅蘭若天籟般的聲音在林峰的耳畔響起。
林峰扭過頭來感激地望了花雅蘭一眼,立刻又恢複了平日的灑脫,魔性又逐漸萌發,不由也拍拍依那情朗的肩膀豪爽地大笑道:“生死由命,我林峰活一天便讓世人驚一天,這才有意思,什麼時候在中原玩膩了再去見他媽的禪宗也不遲,對嗎?”
眾人的心似乎立刻都鬆了下來,被這一陣大笑給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