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夫隻好憋著一肚子對林峰的疑問,跟著走進去。
林峰並不對他感興趣,隻是對那“嶽陽門”三個字卻很敏感,對“不歸夜”也似情有獨鍾,與付春雷並肩而行,沉聲問道:“付前輩,剛才那鬼叫鬼叫的是什麼人物?其功力還真厲害,把我的清秋大夢也給吵醒了。”
付春雷笑道:“那是‘天妖教’的一位老魔頭,不過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哦,又是天妖教,如此厲害的人物,看來比黑白無常厲害多了!”林峰淡淡地道。
“少俠認識黑白無常?”雲大夫驚慌地問道。
林峰一愣,回望了他一眼,然後眼中射出深刻的恨意道:“不錯,我要殺了他們。”
雲大夫聽到這冰冷的聲音,心底竟泛出一絲絲寒意。
付春雷向兩人哂然一笑道:“待會兒,咱們再煮酒暢談不是更好,反正林少俠還要在穀中多呆幾天,對嗎?”
林峰一聽,燦然一笑道:“但聽付前輩吩咐,江湖中有這麼多厲害的人物,我可真要在穀中多呆幾天,免得一出穀,便被那鬼叫鬼叫的老魔頭給扔回來,可就糟糕得緊了。”
“哈哈……”雲大夫與付春雷不由得一陣低笑。
“其實,江湖中像那魔頭那般厲害的也沒有多少人,頂多不過有二三十個而已,少俠又何必擔心!”雲大夫笑道。
“哼,江湖中哪怕隻有一個這樣厲害的人物,我也可能與他相遇,何況這老魔是‘天妖教’之人,我就定會與他相會。”林峰認真地道。
眾人眼下稍闊,幾棟茅舍,似依著一個什麼方位而建,看起來挺順眼的,中間這塊空地也並不很空曠,隻不過是二三十畝地大小,但有這些簡陋的茅舍相應,倒也顯得空間還夠,梅林中的梅花依舊很濃鬱地綻放,淡淡的清香使人的心神為之一暢,還有一些已隻剩下光杆的花樹,也赤身裸體地立在微微的山風之中,不過這裏的寒冷北風被四周的山和林給阻住了,能傳到這小穀來的也是強弩之末,氣溫倒也不是太寒,偶爾細看,那些樹上有些小小的很淡很淡綠芽探出了小小的腦袋。
“十年未來,一切依舊,隻是樹兒都粗壯了。”雲大夫感慨地道。
“何為依舊?物是人非,我都快老啦!”付春雷笑道。
林峰未理眾人,獨自回到茅屋,繼續自療體內的傷,經過近兩天的休息和調養,他的傷勢已經基本上好轉,秘錄上所載的內功心法,果然奇奧無比,再加上付春雷神奇的醫術和指點,效果出奇地好,又減少了走火入魔的顧慮,而此時已能順利地掌握其中的奧妙,更是一日千裏。
隻覺得體內那潛在的功力若一個活物,緩緩地釋放出來,血芝的效用在體內並未能得到充分利用。林峰對於內力,根本就不太了解,若非付春雷昨日的指點,根本就不知道血芝已在他體內積存了如此多的財富,身在寶山而不知寶為何物,可此刻卻完全知道這些真氣的妙用。
剛開始,體內的經脈還依然疼痛非常,可片刻之後,經脈漸漸少了感覺,不再怎麼疼痛,體內的真氣也越流越急,丹田之處竟似一片汪洋,真氣綿綿不絕,向各大經脈散通。
林峰雙掌互疊,雙膝交盤,眼簾低垂,真氣在雙掌雙足之間循環遊走,林峰似看見了一輪血色太極在心頭盤旋,愈來愈明,愈來愈清晰,當這血色太極達至最亮之時,體內的傷已似乎完全都好了,經脈之中感覺不到一絲痛苦,最亮之時的血太極,就若一輪被燒紅了的明月,持續了不知多長時間,然後又逐漸黯淡下去,直至不見,但體內的真氣依然澎湃不休。
林峰大感驚奇,這是以前從來都未曾有過的情況,想都未曾想到竟有如此的妙境,其實他卻不知道,以前他根本就未曾知道“魔道血芝”給他積留的財富,且對這“秘錄”之中的內功心法根本就不太了解,隻知道以厲南星所授的呼吸之法逐漸在無意中轉入這種正宗內功心法狀態,當然不如此時直接有心理準備的狀態進入的有效,也同時使體內積存的內息以瘋長的速度激出來。
心內的血太極又逐漸亮了起來,林峰的臉紅潤異常,竟似隱隱有一層淡淡的紅光向外散射一般,當然這些林峰並不知道,但付潔瓊看得清楚,她正端著一碗熬好的藥走進房間,險些驚得把手中的碗也給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