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夫、費青天立刻心領神會,費青天絲毫不理會範正忠的位置在何處,也不理範正忠是否攻向雲大夫,隻是一心一意地刺出似乎毫無意義的一槍,隻是在雲大夫身前二尺與範正忠之間,空空地刺出狂龍般的一槍,根本就對範正忠起不了任何威脅。
範正忠“嘿嘿”一聲冷笑,此時異變又生,雲大夫絕不可能束手待斃,他在範正忠踢出一腳之時,聽到朱古尾的大喝,便以槍尖刺地,本來平躺的槍身,霎時豎了起來,他的身子也跟著一挺一彈,根本就不在意範正忠那在踢足的同時擊出去的巨拳,這一拳若被擊中,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範正忠此時的臉色變了,費青天本來那毫無意義的一槍,此時卻似有著驚人的巧合,剛好做了雲大夫的掩護,範正忠若執意出拳的話,剛好便與費青天的槍尖相對,他在這一刻才明白朱古尾那兩個字的意義,心下懷怒異常,但又沒辦法,隻好改拳為抓,向費青天的槍上抓到。
“回巢!”朱古尾又是一聲大喝,在別人聽來卻完全是無意義的話語,可是費青天、雲大夫的槍勢立改。
雲大夫借槍杆一彈之勢緩了口氣,又立刻在空中倒翻而回,手中的長槍,由後向前掄了一個大圈,向範正忠砸到,這是任何槍勢中都找不到的攻擊方式,可是雲大夫卻棄槍的長處用槍的短處。
費青天的槍也立刻回抽向雲大夫的槍上搭去,這一招完全出乎範正忠的意料,他這一抓隻抓下了幾縷紅穗。
雲大夫與費青天一個在地下一個在空中,費青天的槍卻點在了雲大夫的腳底,雲大夫的身子立刻衝得更高,下砸的槍式,立刻變成了下刺。
範正忠心中大怒,他立刻明白四人的險惡用心,這四個人想使他的位置匡死,若他還想殺四人的話便必須接雲大夫這一槍,那麼隻能以雙手夾住,卻絕來不及用力去震傷他,便會遭到費青天的襲擊,接著便是朱古尾,李鐵男瘋狂的進襲,那時候便是武功再好也隻能陷入苦戰之局,一個不好反而送命,想到此,心中不由得有個計較。
果然朱古尾與李鐵男也毫不放鬆地攻了過來,費青天立刻回報反劃。
範正忠“嘿嘿”一陣怪笑,身形若疾電般向費青天撞去,伸出一隻巨掌,很輕巧地搭在費青天的長槍之上,向上一引。
費青天隻覺一股強大的引力將槍向上一引,心頭大駭,這次比任何一次都強烈,不由得強運功力反拉,同時踢出無聲的一腳。
“哼,想跟我玩,還嫩了些!”範正忠不屑地道,同時右拳以毫無風聲的巨掌擊在費青天的槍杆之上。
“啪!”長槍震斷,一股巨力順著費青天的回拉之力衝向費青天,那截斷槍尖卻向雲大夫刺去,疾若星矢。
費青天一聲悶哼,倒挫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範正忠滑若泥鰍一般,從眾人的攻擊網下衝了出去,竟不理眾人的生死,向臥轎闖去。
四人臉色大變,那些守轎的弟子也臉色大變,勁箭飛蝗而下。
範正忠一聲狂笑,手足不停,箭矢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
“老魔,看暗器!”費青天心中一急,狠狠地將手中的槍杆擲向範正忠怒道。
“哈哈!夫子門前賣字畫,你還嫩了一些!”範正忠一陣狂笑,同時,頭也不回,以大袖一卷一拖,那槍杆竟速度更快地向一名正搭弓的弟子射去。
“哢嚓!呀!”一聲長長的慘叫立刻使狠勇的嶽陽門弟子也變得心寒無比,那名弟子被這一槍杆擊斷了大弓,去勢不止,竟將他一下子釘在臥轎之上。
雲大夫、費青天等人眼睛都綠了。
“黑白無常、胖瘦二仆,今日是你們遭受報應的日子,去死吧!”朱古尾眼見追趕無望,一腔怒火全都向黑白無常、胖瘦二仆身上發泄。
這一聲大吼果然使範正忠的身形頓了頓。
費青天諸人也知道想救人無望,隻好跟著大吼,轉頭向胖瘦二仆撲去,要在範正忠返回之時,將這兩個魔仔消除,哪怕擊成重傷也好,到時候,便多了一份製勝的機會。
範正忠臉色變了一變,衣袖一揮,立刻卷住數支勁箭向費青天四人甩去,去勢如電,同時身子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臥轎中鑽去。
費青天諸人淚水差點便掉了出來,他們與刁夢珠畢竟是有著深厚的感情,此時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將之置死,又無力回救,這是怎樣一種心情?
“呀!”那悲憤、痛苦、憤怒、傷心在四人的胸中化成一股不可阻遏的洪流,從口中狂噴出來,這一吼令所有的人都呆了一呆,黑白無常的傷口竟被這瘋狂的一陣吼給震裂了,連嶽陽門的弟子也被震得神搖魂蕩,不知所以。
四人一條心,變得就像毫無理性的猛獸,隨手一抓,竟將射來的勁箭信手撥落,比平日的動作更快更利落,手中推起一陣狂瀾向胖瘦二仆撲去。
胖瘦二仆大駭,被這麼多嶽陽門弟子的圍攻,本已經有些狼狽,再加上這四位高手,他們豈有命在?但卻不得不苦撐,隻盼範正忠盡快回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