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長老在會上所說的確不錯,我們怎能讓掌門令牌落在外人之手,誰知道他是否是暗害門主之人?令牌落在這樣的人手中,隻會為本門增添很多危險,我們作為長老豈能袖手不管。”吳青峰說起話來自有一種慷慨激昂之氣。
“可笑,費長老他們卻毫不以為然,我們還能做什麼呢?”權豹冷笑道。
“二位舵主在明天、後天將相繼趕回,到時候,我們可以讓他們作出決定,我就不相信費長老他們能夠逆眾而行。”吳青峰有些不滿地道。
“哼,沒用的,十位舵主,至少有六位是站在費長老那邊,聽小姐的吩咐,而小姐卻始終是站在費長老那一邊,說白了,我們隻不過是外人而已!”權豹苦笑道。
吳青峰的臉色微微地變了一下,冷哼一聲,道:“可我們也是靠自己的本領拚打上來的,這嶽陽門也應屬於我們,嶽陽門的興衰成敗,我們也要擔負起一部分責任,權長老難道會眼睜睜地看著本門的前程毀於一旦嗎?”
權豹愣了愣,無奈地道:“那有什麼辦法,吳長老有什麼高見嗎?若真的能挽回本門這一劫,我怎樣也會支持。”
吳青峰眼珠一轉,不由得暗罵一聲“老狐狸”,但還是沉聲應道:“難道權兄就沒有想到將令牌拿回來由長老會處理?”
權豹這次絲毫沒有猶豫地激昂道:“當然想過,可是我獨自行動,豈不會讓人猜疑說我有奪掌門之位之心,我權豹雖然自認不是這種卑鄙小人,但人言可畏,也不想趟這樣的混水。”
吳青峰頓了一頓,道:“若我願意支持權長老的行動,那又如何呢?”
權豹突然刹住腳步,大眼中精芒暴射地望著吳青峰。
吳青峰絲毫沒有示弱,細長的眼睛,露出比刀更鋒利的精光,毫不回避地迎上權豹的目光。
“哈哈哈,吳長老,權豹今日謝謝你的支持,走,到風雨園去,權豹與你把酒夜話。”權豹立刻打了個哈哈笑道,同時伸出右手。
“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吳青峰也伸出右手握住權豹的右手笑道。
“謝謝!”林峰真心地表達了謝意,嘴中還留著中藥那濃濃的苦味。
“撲哧!”付潔瓊不由得掩口一笑。
林峰不由得一陣錯愕,奇問道:“潔瓊姑娘笑什麼?”
潔瓊溫柔地掏出一張潔白手絹,輕柔地擦拭著林峰的嘴角。
林峰這才明白,在心頭不由得升起了一片溫暖,心神又不由得一陣黯然,想著失去的雙親,眼神中露出傷感的神色。
“公子怎麼了?”付潔瓊輕聲問道。
“我娘在我小時候生病的時候,就是這樣照顧我的。”林峰悠然神往地道。
付潔瓊臉色一陣緋紅,也不由得黯然神傷。
林峰立刻會意,歉意地道:“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沒關係,公子的家在哪裏呢?”付潔瓊立刻轉換話題問道。
林峰又愣了一愣,苦澀地笑了笑,傷感地道:“家?十年前我便沒有了家,父親在我三歲那年便積勞成疾,拋開母親和我,獨自去了。六歲時,母親也因鬱鬱成病,離我而去。我從那時候便沒有了家,離開那破敗的草棚,住進村裏一大戶人家,放牛、掃地、劈柴什麼雜活我都幹過,在別人眼裏,我是個可以任意欺負的孤兒,是一個可以泄憤出氣的工具,是一個隻為一天兩頓飯而活的軀殼,也是在那時我警告自己,你一定要有出息,你同樣是父母養出來的,沒有理由比人差,我經常打架,已經有意識地去鍛煉自己。後來,我得到了那富人的欣賞,他是對我最好的人,從十歲起,他便從來沒有罰過我,同齡人中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他教我識字,教我算賬,他一家人對我都不壞,但我知道,那絕不是我的家,那隻是對一個人的憐憫。十三歲那年我便被他推薦到當今武林地位超然的‘五魁門’中當仆人,當時我們一起去的有五人,卻隻有我被錄用了,從那以後我一直是仆人,這在別人的眼中或許是榮幸,但對我來說,始終是被人呼來喝去的下人,那裏並不是我的家,我也沒資格當‘五魁門’是個家。前幾天我從‘五魁門’出來了,那裏不應該是我呆一生的地方,因此我便成了浪子,沒有家,或許可以說家便在我心裏。”林峰神情無比的落寞。
“潔瓊姑娘,你哭了?對不起,我本不想對任何人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特別親切,不由得便講了出來。”林峰深深地歎了口氣道。
“沒事,對不起,是我不該勾起你的傷心事!”付潔瓊立刻掏出手絹,轉過頭去擦幹臉頰的淚水道。
“潔瓊姑娘,你和絮前輩很熟嗎?”林峰轉開那傷感的話題道。
“絮伯伯和我父親是忘年之交,所以我便認識了。”付潔瓊恢複常態道。
“令尊大人呢?想必他也是一位前輩高人。”林峰問道。
“我父親江湖人稱他為醫隱者,因為你體內剛被淬過劇毒的金針射入,雖然你身體特異,可以不畏毒,但因為失血過多難免會留下後遺症,要徹底治好還少兩味藥,因此,他便在你昏迷之時上山采藥去了,這會兒大概也該回來了。”付潔瓊提到自己的父親,臉上不由得顯出無比的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