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火把的天妖教弟子,想不到刁龍會向他們攻來,忙以火把相迎,這些人也不是庸手,火把的威勢很猛,帶著“呼呼”的風響,似在向這淒冷的冬夜宣戰。
刁龍的劍勢絕對無情,就是一招很普通的“後羿射日”,但卻凝聚了一去無回的氣勢。
白無常與黑無常還來不及救援,因為刁龍剛才借白無常那一擊之力,使自己的身形加快了數倍,雖然受了傷,但其反應速度卻也是驚人至極。
“啪——”“啊——”一聲暴響夾著一聲慘叫,那名持火把的弟子連人帶火把給劈下墳頭,“嗖——嗖——”兩支勁箭向刁龍飛射而至,兩名倒入墳下的箭手又立刻射出手中的箭,剛才隻因黑白無常與刁龍相搏,相隔太近,他們怕誤傷了自己人,才沒有射出勁箭,而此時,為阻刁龍的逃走,當然是盡力射。
刁龍的身子立刻又縮成一團,劍在身體周圍掠過一層淡淡的光影。
“叮叮!”兩支箭接觸到刁龍身體周圍的那圓形的氣罩與那帶著滑動的劍身,猛地一下爆了開去,而刁龍的身子也滾到了包圍圈的旁邊。
驀地,“呼呼”兩聲破空之聲,帶著兩道狂湧的氣勁向刁龍撞去,那兩名箭手來不及上箭,便以勁弓狂掃。
刁龍心內一聲長歎,今天命該絕於此,不由得心頭一冷。
這兩人的武功並不差,今日天妖教所做之事很保險,所派出來的人實力遠遠超過本來隻需的實力,花無愧所做的事情,都不想看到有一點失敗,哪怕殺雞用牛刀,他也舍得,隻要能把雞殺掉,但花無愧在人員最緊迫之時,絕對不會浪費任何一點人力。
刁龍的劍爆出兩朵花,在紅紅的火把光焰下,很淒美,也很蒼涼,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可能和主人的心情差不多。
黑無常與白無常心頭暗喜,他是高手,對方的任何舉動,他們都可以從中看出對方的心情,都可以看出對方精神所在,他們知道刁龍已經雄心盡失,鬥誌有些鬆懈,雖然這一劍使得很美妙,但卻已是強弩之末。
“砰砰!”兩聲巨響,劍已與弓相擊。
“啪——啪——”弓都斷成了兩截,刁龍那拚命式的兩劍絕對不是好接的。
“呼呼”兩聲,弓弦那斷了的一截猛地彈了回去,向那兩名箭手擊了過去。
黑白無常卻立刻趕到了刁龍的背部,哭喪棒化作兩條青龍直搗刁龍的背後,同時兩隻腳也若毒蛇般從下踢出,他們務必要在刁龍毀去令牌之前把他擊斃,這才叫完滿地完成任務。
那兩名弓斷了的箭手也在同時飛退,“啪啪”半截弓繞著弓弦無情地擊在兩人的背上,兩聲痛呼,二人飛退而開,他們的手腕都已經震得麻木不堪,再也無力抵擋刁龍的第二次攻擊,但他們已經完成了所需做的事情,也便很自然地退開,以防刁龍的第二次攻擊。
“滋滋!”數十枚牛毛小針從刁龍的衣袖內如蚊蟲般地飛罩黑白無常,刁龍隻想作最後的反擊,想扳回一點優勢,所以在擊兩柄弓之時,便射出了那些牛毛細針,以便阻上黑白無常一阻。
黑白無常所用的招式並沒有改變,就像是沒有見到有飛針要刺到一般,根本就不慌,那些飛針在黑白無常身子三寸之時,突然似被一隻無形的手阻了一阻,然後便完全插到黑白無常的衣衫之上,但兩人並沒有感覺到痛,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刁龍暗叫不好,兩根哭喪棒以山洪爆發之勢離他隻有兩尺遠,而且根本就沒有凝滯之象,似要將他的身體擊個對穿一般,那凜冽的勁氣已經使他感覺到氣悶,不僅氣悶,而且有割體的感覺,而那底下踢來的兩隻腳讓他想借縮身滾動也不行,隻得兩足同時點地,身子斜斜後掠,手中的劍化成千萬點星雨,在胸前灑開,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砰!砰!啪!啪!”兩隻腿先後踢中刁龍飛起的腳,兩支哭喪棒也在先後間擊在那千萬點星雨之上。
刁龍隻感到兩股大力從腳下湧到,一下子衝入五髒六腑,又有兩道巨勁瘋狂地從手上傳來,不由得“哇”的一聲連噴兩口鮮血,長劍脫手飛出,整個身子便如紙鳶一般飛了出去,但他卻聚集了最後一口真氣把左手中的那塊黝黑的令牌扔了出去。
令牌飛出了手,黑白無常心中得意異常,對方總算未曾把令牌毀去,所謂上兵伐謀,能取到令牌少損失一些兄弟,何樂而不為呢?不禁望著刁龍飛墜的身軀不屑地一笑,這一擊,至少已把刁龍擊成重傷,他已無多大戰鬥力,此時隻要兩名弟子去便可以將他收拾了。
突然,黑白無常臉色大變,一道黑影以夜鷹撲食般的高速向那令牌躍去,除刁龍外,任何人都大驚失色,更沒有想到,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錯愕之間黑影的手已經抓住了那正在下墜的令牌,並發出一陣“嘿嘿……”的怪笑。
黑無常到底是高手,在沒有辦法之際,竟將手中的哭喪棒當一柄巨型暗器飛襲黑影,身形也若夜鷹一般,向黑影撲到。
黑影正是林峰,他在一旁聽了這麼長的時間,對一切的情況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也知道令牌的重要性,不過,他並不想助刁龍一臂之力,那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他體內的魔血並不是那樣樂於助人,似也沒有助人的義務,更何況他若上場,也不過使戰局延長一些時間而已,他也沒有把握能與刁龍一起把黑白無常幹掉,當然逃跑又是另一回事,但那是沒必要的,他並不認識刁龍,他隻知道有利益便好,所以趁機而發,坐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