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老媽,或者說是楚香綾,都一句話,月子裏的女人是最怕見風的。
她不信這些,可是大家都這麼堅持,你能怎麼著?雇了個月嫂,也是這個意思,這統一戰線的形成,鄭潔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這些日子大家都跑了,白天孤零零的丟下自己一個,隻有到了晚上可可和笑笑回來陪著她,對於一向比較冷清的鄭潔而言,感覺這日子有些難熬。
這心裏麵怨氣很重,對於別人當然沒有,就是對沈浩。
沈浩自打回來之後呢就來看她,一看到沈浩的臉色不咋好。
“我說小潔啊,老公出去也不是很那個啥,你看著……”
“你少給我嬉皮笑臉的,別以為這事情就這麼過了,到時候我找你算賬。”
沈浩為了將功折罪,最後是給人家鄭潔喂飯,給人家擦拭身體,最後抱著孩子又是跳,又是蹦的,這才讓鄭潔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也就在此時一家子人都浩浩蕩蕩的過來,鄭潔要起身問好,卻被沈媽媽給攔住,道:“孩子你還是好好的躺著,坐月子就要有個坐月子的樣子,現在這是遭罪,但對於往後會很好的。”
作為過來人,當然清楚女人在這時候是很難熬的,不過這事情還沒別的辦法來替代,也就隻能這樣了。
一番各種的問候,反而讓鄭潔不好意思了,最後梁秋霜終於發難了,道:“我說沈浩,有些事情可以拖,可有些事情我感覺還是別在拖了的好……咱家的孩子,怎麼著也得有個名字吧?總不能隨了你,我們大家也叫他狗蛋?”
“嘿嘿……其實狗蛋這名字很好的,不是說麼,一個賤名好養活,命格反而更硬朗,對吧……”可可不甘寂寞的說道。
當聽聞沈浩的小名之後,可可和笑笑吃飯的時候都嗤嗤的……那是努力的在掩飾著自己要笑出來的意思。
大家都是很具有想象力的女人,一想到沈浩鼻涕一串一串的,隨即沈媽媽提著掃把,在後麵追著,罵道:“狗蛋,你又幹了什麼缺德事情了……”
沈浩的臉色有些黑,這特麼到底有啥可笑的?在農村這樣的名字壓根就很普遍,當然,也隻是沈浩這一代人而言,現如今大家都不這麼叫了,一個個很那個啥的名字,聽上去就是體麵。
“趕緊的,不想子承父名,你就別讓孩子等太久。”梁秋霜也是掩住了自己的微笑,慫恿沈浩起名。
沈浩如今感覺頭皮發炸,最後直接將孩子抱了過來,那胖嘟嘟的臉蛋上有了微笑,小眼睛睜開之後認真的看著沈浩,繈褓裏的孩子已然有了相應的智慧,仿似他也知道老爹要給自己取個什麼響亮的名字來。
忽然沈浩眼神之中有一抹的傷感一閃而逝,道:“那麼,你就叫沈念曉吧,這個名字雖然女性化了一些,但聽起來還算不錯。”
“怎麼娶了這麼個姑娘家的名字啊。”一聽這話,李雨靈反而不樂嗬了。
“我感覺不錯呢,念曉,念曉……”楚香綾反而很喜歡。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個名字,可是眾人之中,隻有顏瞳聞言之後臉色接連變了數遍,最後眼神之中也有些哀傷。
看來沈浩依舊沒有忘記,或者說他永遠忘記不了吧,或許沒了張曉,也就沒有了沈浩,也就不可能再有念曉的出生。
“我也感覺這個名字挺有詩意的,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沈浩微微的一笑,看了顏瞳一眼,沒有在說話。
梁秋霜是何等聰慧之人,她依然從沈浩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一抹的痛處,那種痛處比之坐在那山崖邊上的時候是撕心裂肺的,最後在顏瞳念到念曉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有著很難過的神情。
她已然了解到這個名字之中帶著個曉的女人,恐怕在自己老公或者生命中留下了很濃重的一筆,甚至可以看出來,這個女人已經不在人世,具體是因為什麼或許她無法去問顏瞳或者沈浩,可是……
有的時候女人會很八卦的,這種八卦之心一旦升起來,那就很難在平複下去,梁秋霜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事情給弄個清楚不可。
一家人依舊是歡愉大於悲傷的,畢竟這事情明白的人不多,當然,你也別指望李雨靈那種沒心沒肺,心比指頭還要粗的家夥能理解其中的味道來。
孩子終於還是有了名字,這可是大家等了很久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