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說雖寫的是古代,但因本人對曆史並不熟悉,因此許多錯誤,請自動過濾,地名方麵,也使用現代地名。)
“娘?我爹呢?”
“死了。”
“什麼事死了?”
“死了就像是睡著一樣,但活著的人能夠醒來,死掉的人隻能永遠的沉睡,無論你如何叫喊,他也不會醒過來,永遠不會醒過來。”
“我不要爹死,他在哪兒?他們都有爹,隻有我沒有。我想見他?”
“看來你還不明白。”
這是四歲的祝平凡與他的母親蘇欣柔的對話,祝平凡這個名字,或許是蘇欣柔想要讓他一直平凡的生活下去吧,在平凡的眼裏,自己的母親總是冷淡的很。
這隻不過隻一個昆侖山附近的村莊裏,蘇欣柔總是在這個庭院裏紡織,無論平凡問些什麼,她總是淡淡的回答,即便問到父親的死,蘇欣柔的話似乎也沒有任何波動,這種淡淡的語氣,讓平凡總是感到心悸,母親總是冷淡的很。雖然她並沒有打過自己,可自己也從來不曾像別家孩子一樣對她撒過嬌,他還記得上一次自己想要撒嬌時母親那冷冷的眼神,讓他如坐針氈。
所幸母親總是有問必答,這一次依然如此。
蘇欣柔停下了手中的紡織,靜靜的聽著,然後道,“你隨我來。”
平凡跟在蘇欣柔後麵走出家門,門外是另外的一些住戶,他們都樸實的很,蘇欣柔走在路上,也微笑示人,完全不和家中一樣。大家都知道她厲害的很,大約五年前懷著孩子的她獨自一人來到這個村落,從此就住在這裏,當時的她還是一口蘇州口音,曾有幾個村中的痞子想要找她麻煩,卻都被打得很慘。不過蘇欣柔並沒有做過什麼壞事,這五年來,大家也都是好鄰居了。
蘇欣柔與這些鄰居們微笑著就走了過去,她走到張屠戶家裏,張屠戶家裏養了好些動物,都是用來賣肉的,此時正在家中要殺一隻雞。
蘇欣柔敲開了門,笑著點點頭,“張屠戶。”
蘇欣柔的動作無不彰顯著曾經的高貴身份,一看就是有教養的人,張屠戶雖然殺戮半生,看到蘇姑娘卻也感到有些壓力,不敢怠慢。
“原來是蘇妹子。怎麼有空到我這裏?快快進來喝杯茶水。”
蘇欣柔搖搖頭,“不了,我聽說你要殺雞,孩子不知什麼是死,便讓他來瞧瞧。”
張屠戶看了一眼平凡,祝平凡在蘇欣柔的後麵乖得很,雖然別的孩子許多都在母親的麵前調皮的很,但他卻是不敢在蘇欣柔的麵前造次的,可見他也是多麼害怕自己的母親。
張屠戶皺皺眉頭,“孩子太小,這麼血腥的場麵,隻怕不好吧?”
蘇欣柔淡淡笑道,“不礙事。”
張屠戶看著蘇欣柔的笑容,不敢頂嘴。
祝平凡吐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麵,那被剁掉雞頭的大公雞依然在地上撲扇著翅膀,鮮血四流,讓人不忍卒視。
蘇欣柔兩人又回到了家裏,蘇欣柔對祝平凡的嘔吐就像從來沒有看到一樣,她回來就在紡織,祝平凡則已經習慣了母親的漠視。
“那就是死嗎?”
“不錯。”
“我爹也是那樣死的?”
“不,你爹是被匕首刺入胸膛。”
“是誰殺了爹爹?”
“是誰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已經死了。”
“難道娘就不想爹嗎?”
蘇欣柔沒有說話。祝平凡極少見到蘇欣柔不說話,他知道,蘇欣柔不說話就是不想說。即便再問,也是無用。
但蘇欣柔終究說了,“無論想不想,都是過去的事情。”
祝平凡道,“娘舅不想要報仇嗎?”
蘇欣柔笑了,“你想知道是誰殺了你爹。”
“沒錯。”
“是我殺的。”
祝平凡呆住了,他不能理解。
蘇欣柔道,“你爹就是我殺的,我親手將匕首刺入了他的胸膛。”
祝平凡沒有再問,蘇欣柔也沒有再說,庭院裏,隻有紡織聲支支作響。
如此,又過了三年的平凡日子,被一群蒙古兵打破了。
原來,如今的朝廷已經是蒙古人的朝廷,被稱為元朝,在這昆侖山脈附近,也已經開始進入了元兵的統治範圍。一群元兵衝入了村子,隻不過是長長的山脈中尾部青海省腳下,並不是大山裏的與世隔絕的農村,和附近的城市還是有所交集的,所以,元兵才能到了這裏。他們自然是在接管這裏的。
村子裏馬聲嘶鳴,人們膽戰心驚。平凡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在家裏也是惴惴不安。蘇欣柔卻依然在紡織,似乎天塌下來也無法打動她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