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夫人對李織語這孩子的感觀,怎麼說呢,已經從之前的非常喜歡跌到尋常了,畢竟她太過現實,以至於自己這個第一日接觸她的人有些不大習慣。
但是這並不妨礙紀夫人欣賞李織語的才能:“沒想到你不僅身手了得,連嘴皮子也這樣厲害,我差點就被你說得忽悠進圈套。”
“夫人哪裏的話,我不過是用了陰招而已,否則您也不至於動搖,畢竟軟肋這種東西一碰就痛。”李織語幹笑,“希望夫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寬宏大量,饒過我這回,下次穩婆不敢了。”
“這個很難說,畢竟我難得打敗仗,剛好我又是記錯的人脾氣。”
“您不要同我開玩笑啊,我膽子小受不起驚嚇的。”
紀夫人拍拍她肩膀,“先說說你那個解決畫被撕毀後的補救法子罷,別說那個也是瞎縐的,就為了能說服我放下手。”
“您說呢。”李織語默默瞅她。
紀夫人覺得自己腦裏名為理智之弦的東西要斷裂了。
李織語試圖補救:“我看您趕緊請個行家來這兒走一遭才好,要是委實找不到,我瞧觀主挺合適的,叫他來瞧瞧情況支個招,免得到時候事情鬧大了,連亡羊補牢都不成。”
紀夫人一說這事就來火氣,“觀主說他隻會占個卦看看天相算命數,不會動手動腳的那種,叫我另請他人,你講講,這還算個男人嗎,活脫脫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活該找不到娘子。”
等等我仿佛聽見什麼不該聽到的,李織語打哈哈,順便安慰紀夫人,“觀主既然都這樣說肯定是有原因的,您也不必著急,吉人自有天相嘛。”
何況觀主不像如此之絕情,拒絕後就丟到旁邊不理的人,必會幫襯一二,但為何不告訴紀夫人,李織語看看紀夫人這暴脾氣,恐怕到時候聽說有高手能幫忙,會二話不說把人扛過來。
紀夫人猶自氣憤:“我看改日該去找清鏡觀主切磋切磋,叫他知道女子生氣可是很可怕的。”
李織語附和點點頭,也不勸下去,反正自己不要倒黴就好,至於清鏡觀主,嘛人家那麼厲害肯定不需要擔心的啦,沒準到時候反而把紀夫人給打倒了,而且他若被打敗也不要緊,畢竟,還有思恒長老在,可以幫忙治傷。
死不了就好。
李織語心裏給那場不知猴年馬月的切磋下結論。
紀夫人送她到北院,路上撈了個丫鬟過來帶路,“我要去南院的書房,你自己先回去,小心點,別走丟了,等一下我叫人給你們挪個院子。”
“不必麻煩,夫人,我打算午後出發,正好日頭夠足,趕路也方便,對了,我有備禮物,到時候讓紀哥哥尋個地方放著,您有空瞧一眼便是。”
“那成,我叫少顧送你們回去,自己路上小心。”紀夫人放人放得很痛快,方正該說的都說了,該見的也見了,沒事早早散人更妥當。
三言兩語說定後紀夫人叮囑丫鬟好好照顧李織語便趕去南院了,李織語回院子時還擔心再遇上鬼打牆,幸好沒有,平安渡過,便同孫嬤嬤說出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