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道後麵遽然傳來的刹車聲,忍不住趴在趙正鋒的肩頭往後看去。
一個年輕人從越野車罵罵咧咧的轉了出來,查看了一下車身沒有損傷之後,才抬頭看了一眼趙正鋒的車,借著路燈的光線,不但看清楚了車型,車牌,還看到了潔兒探出來一閃而過的半張臉,頓時脫口而出:“安若雨——”
……
禦湘閣,二樓的一間包房裏,擺了滿滿的一桌子菜。
禦湘閣的主人眼鏡蛇正襟而坐,一張臉繃得麵無表情,藏在金絲眼鏡中的眸子不時閃過一絲厲芒,而他身邊的桌椅卻空無一人,顯然是在等客。
半晌,一個矮壯男子走了進來沉聲道:“老板,來了!”
眼鏡蛇神色一正,很快,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一個洪亮帶點金屬之音,似乎內分泌過剩的聲音響了起來:“哈哈,久聞蛇哥大名,今天才來拜會,還請見諒!”
隨著說話聲,一個健碩的身子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了進來,眼鏡蛇起身迎了過去,同樣滿臉堆笑道:“豹哥太客氣了,早聽易先生說起他有個得力助手,青年有為,果然聞名不如見麵。”
兩人的笑容都透著那麼一股虛偽,充滿了不和諧的意味,一番虛情假意的客套後,兩人分先後入座。
在自己的地盤上,眼鏡蛇無需安排人手在身邊,免得讓人小瞧,而豹子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也是單刀前來赴宴,所以,這是一場屬於兩個人的宴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很有默契的放下碗筷,眼鏡蛇拿起一張餐巾紙,不緊不慢的擦著手。
豹子瞅了他一眼,微微歎了口氣道:“蛇哥,我今天是專程來向你道歉的。”
“哦?”眼鏡蛇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豹哥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眼鏡蛇還不至於為了這區區五百萬而傷了跟易先生之間的和氣。”
豹子苦笑道:“蛇哥你誤會了,難道……我進來這麼久,你還沒聽出我的聲音嗎?”
眼鏡蛇一怔,隨即恍然:“你……你就是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那人?”
“可不就是我嘛!”豹子攤了攤手。
眼鏡蛇怔然的看著他,心中疑竇叢生,半晌才道:“豹哥,你這是何意呢?我都被你弄糊塗了,難道那些人是易先生直接派來的,亦或者易先生在中海還有別的助手?”
豹子搖了搖頭:“蛇哥,你猜錯了,那些人確實是我的手下,但是他們來找你,並不是出自我的命令,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眼鏡蛇嘴角微微一勾,笑的有點冷,顯然並不相信豹子的話。
豹子無奈的苦笑一聲,泯了一口酒才緩緩道來:“蛇哥,對於你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貫耳了,而你跟易先生之間的恩怨,我多少也有點知道,說句良心話,我是真心不想管你們之間的這些事情,哪怕我現在是在替易先生做事,但是我也不想為了他而得罪你,畢竟我們是同在一片土地上討生活,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