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樂心裏可沒有別人想的那麼輕鬆,他之所以會用這兩個詞組,是因為穿越的幾天前剛剛和小外甥一起探討過。
大學畢業後過了六年多時間,他除了數學還記得一些外,其它的課程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別人穿越回上學時,都是由一介差生上演神奇逆轉,他倒好,弄不好要麵臨無法解釋的退步。
注意,一個是退步,另一個則是無法解釋。
一個半年多以來一直努力奮進的學生,從班上四十多名到二十來名,後來又到十幾名,現在又突然跌落到穀底,該如何解釋?
若他本來是一個學渣,回旋的餘地無疑要大的多,但他在後來還自豪不已的神速進步和堅持,此刻卻成了擺在麵前的一道難關。
不過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還是盡最大努力吧。景樂收起紛亂的思緒,拿起筆,將老師講解的一條條知識點一一記在課本的空白處。之所以記在課本上,而不用筆記本,是因為老師這麼要求的。
班上有沒有那些都市小說中囂張跋扈的學生,暫且不說,但無論是一班、二班這樣的重點班,還是其他四個普通班,沒有誰敢在學校裏公然鬧事,夏陽中學的校規出了名的嚴厲,誰敢在學校動手,一經發現立即開除,更別說拉幫結派地群毆了。
所以前世的時候景樂在學校裏除了功課緊張外,倒沒遇到什麼難以應對的事,更別說被什麼紈絝子弟欺壓了。
現在景樂麵臨最大的問題不是去籌錢維持生計和學費,家裏的經濟條件雖然有點勉強,但供他上學還是沒什麼問題,因為這個時期學費並不高;
更不是提升實力暴打各種不服,而是如何將自己的功課補起來,哪怕是退步,也不能退的太誇張,期末的五門會考,不說達到前世的全a,至少也得全部通過。會考其實就是高中課程的畢業考試,全部通過了才有畢業證和高考資格。
好不容易熬完下午所有的課程,景樂匆忙出了教室,按照以前的記憶,飛速地衝向了宿舍(因為當時沒有村村通公車,除了學校附近的學生,其他人都住校)。
即使他腦洞開得再大,麵對如此離奇的遭遇也得時間和空間來消化。沒人對景樂的飛速逃離感到奇怪,最多以為他吃壞了肚子。
“呼呼呼…”一進宿舍,景樂就一頭紮在床板上,也不顧炎熱的天氣,將被子一拉,將頭蒙了起來,一個勁地喘著粗氣。
這時其他人都去食堂打飯了,宿舍中空無一人,倒也沒人注意到他的異常。
過了大約半小時後,景樂才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確實不是做夢,無論是身上穿著的簡樸衣服,還是用磚塊支在樓板上的大通鋪床板,還有手腕上那塊地攤上淘來的機械表,還有舌尖傳來的微微痛感,都說明這看似虛幻如夢境般的境況是無比的真實。
“小說上說,別人穿越都有福利,特別是往回穿的,不是係統就是穿梭神器,那我的呢?”景樂先是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沒什麼異樣,無論是儲物功能還是時空穿梭功能,或者連通諸天萬界的能力,都通通沒有;
又找遍了全身,以前用的手機什麼的都沒有找到,更別說是變異後的物品了。
試了試自己的力氣,確實比穿越前大了不少,而且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但這不奇怪,他一下子回到了十八歲,狀態當然比將近三十歲時要好上不少。
“即使沒有金手指,但能重來一次也不錯。”景樂如此地想到。對於穿越回高中時,他倒沒什麼不可接受的。
他在穿越前仍未成家,而父母家人,隻要周末回家去就能見到,所以他也不必憂心什麼。不過想起這個時候的家,他心中不由湧起一陣無奈和苦澀。
隻是想起剛認識不久的那個女子(大齡女,用女孩稱謂已不合適了),景樂心中稍稍有些遺憾。
那個女子名叫俞欣,就住在夏陽市北部的龍口鎮,兩人都是大齡青年了,經人介紹認識的,交往了半個來月,雙方都因為對方的質樸與真誠而微微動心,眼看一樁姻緣在即,景樂卻在時空通道中溯流而回。
過了約一刻鍾,景樂的內心慢慢的平靜下來,就在這時,眼前詭異地出現了一個麵板,他頓時睜大了眼睛,剛剛平複下來的心情突然又砰砰地跳動起來:“這就是我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