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的酒似乎是喝不夠的,至少白小樓是這麼認為的。
對於一個行走江湖的男人來講,酒無疑是另一個人開心的東西。元朝的時候,有一個不知名姓的人寫過一句詩。
“人生百年常在醉,算來三萬六千回。”
白小樓不覺的自己能活到一百歲,一個江湖人總是要有丟了性命的覺悟,每一天都會有人被殺,或是殺了別人。白小樓從來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但他也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人,所以江湖上才叫他殺神。
即便是殺神,也不是不會死的。所以白小樓總是在喝酒的,醉了的時候也許會讓他開心一些。
一個人喝酒的時候是很開心的事,更開心的就是有一個美麗的女人陪著。
姬新月無疑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走在路上總會很吸引眼球。兩個人就在別人的注視下走近了醉仙樓,白小樓已經是這裏的熟客了。上次劉瑾上二樓的時候,廠衛封了樓梯,所以酒樓的掌櫃,小二都不清楚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把白小樓當做熟客看待。
酒樓是一個差別明顯的地方,有的人在雅間,有的人在二樓,有的人在一樓大堂。雅間的大多都是財主,二樓的多是文人士子風雅之流,一樓的卻是販夫走卒和江湖漢子。這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人為何以群分,就因為腦子裏裝的東西不同。
白小樓雖然是個江湖人,卻也是讀了很多書的人。他的彎刀並不在,那日從十裏亭回來,就被他收到別處了。至於那把彎刀被他收到了哪裏,卻是沒人知道的了。江湖上都隻知他有一把彎刀,一把殺人的彎刀,所以見到那把彎刀就會認出他這個殺神。然而彎刀不見了呢?誰還會把他當一個殺神呢?他倒更像一個書生,其實白小樓也真的是一個書生,讀了那麼多的書,自然也是考過功名的,卻也隻是到了秀才。
進士和舉人是要從政的,做了舉人就要去衙門報道的,秀才這個身份就很自由了,所以白小樓隻做了秀才。
可江湖人從來不會管一個人的學識,江湖上的人隻認一個人手上的功夫。白小樓的彎刀是殺人的刀,還不曾被人殺掉,所以他是殺神。時間久了,恐怕他自己都忘了自己還是個秀才,也該寫幾篇文章去批判一下孔林奇這位孔家之恥的。
姬新月已知道了白小樓是殺神,卻敢喝殺神一起喝酒,這膽氣也是有了的。
白小樓自然沒有殺人的心思,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任誰也不會對一個菜相識不久的女人起了殺心的,何況姬新月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酒已經上了桌,白小樓和姬新月已坐下了,盯著姬新月看的人實在是太多,白小樓隻能把桌子換到雅間裏。
白小樓道“能和姑娘一起喝酒,實在是一件開心的事。”
姬新月給白小樓倒著酒,笑道“公子不要忘了,是你請我喝酒,有人請喝酒,總是要來的。”
白小樓道“說的是,若是有人請我喝酒,想來我也是拒絕不了的。”
姬新月依舊微笑,卻並不答話,隻是慢慢的喝自己手上的酒。
朱靈雨回到燕來樓的時候,月亮已經掛在天邊了。朱靈雨身邊還有一個美麗的女人,卻正是姬新月,可是這個時候,姬新月應該正在和白小樓喝酒,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