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居民都已經關燈安靜入睡,而楊霖卻在電腦麵前踟躕不定。
“難道真的要改誌願,為什麼呢?臨床醫學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我選個婦科?”楊霖耷拉著腦袋,艱難地思索一會兒,還是將誌願改成了婦科,可是當屏幕上顯示“修改成功”的時候,楊霖還是有些失望。他從小都想像他父親一樣成為一名臨床醫學的專家,當他父親聽小時的楊霖講述自己的理想的時候,總是將他舉得高高的,很是欣慰。
可這次叫他修改誌願的也是他的父親,楊雄。
他也明白自己父親的用意,他在家族的遭遇,楊霖自然是知道的。隻是他不明白,楊雄在要求他修改誌願時說的一句話,隻有婦科,你才有機會闖出一片天地,否則你永遠都隻能在狹縫裏生存。
在電腦前呆坐了幾分鍾,楊霖才慢慢地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的楊霖側轉難眠,對於學婦科,他根本就沒有提不起任何興趣。婦科在他心目中無非就是接生婆幹的事情,一隻男婦科醫生應該也算比較奇葩的吧。
“媽的,改都改了,怕個屁,大不了就是看女人的病,學了。”
楊霖也試著開導自己,學婦科,想來美女不少,身處鶯鶯燕燕的環境倒是樂得學習和生活,舒心開懷的事情多利於身體發育啊。
這麼一想,他倒是很快的就入睡了。楊霖本來就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既來之者安之,一時的擔心並不意味著一直害怕而止步不前。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爬滿了楊霖的書桌,上麵林林種種的高三複習資料楊霖還是沒有丟掉,這段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曉政治,右通物理的經曆,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如此博古通今了。
楊霖靠在床頭上,看著書桌上插滿著的五彩便簽的書籍,心裏充滿了回憶和苦澀。
高三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可有些回憶還在書中體現,書桌上的每本書都夾著彩色的便簽,用膠水粘貼好在每一張有重要的知識點的書頁上,方便查詢,粗心的楊霖自然不可能如此細膩。
而是暮雪,自己的同桌,每當想起暮雪,楊霖總是會在胸口泛起一陣酸楚,這應該算是他的初戀吧,如果喜歡卻沒有當過情侶也算的話。
暮雪的成績很出色,也是全校公認的校花,暮雪所到之處,倩影背後定是有欽慕者隨行,暮雪很不耐煩,當高一下期的時候,班主任將楊霖和暮雪安排為同桌之後,楊霖的擋箭牌生活正式開始了,當然暮雪付出的唯一補償就是幫他整理筆記,他臆想的一親芳澤並沒有發生,暮雪倒是盡職“彌補”給楊霖帶來的麻煩,當然她並不知道,後者可是樂此不疲。
高中每次換位置,兩人都會很默契的坐在一起,兩人成績名列前茅,老師就算是懷疑兩人有不正當關係,也不打算多管。
高三的備考的一段時間,大家都開始忙著高考,而暮雪和楊霖的成績自然是不愁名牌大學的,暮雪卻開始頻頻以做擋箭牌為理由,要求楊霖陪著她。那段日子,他們走過市區的大街小巷,一起追逐,一起看著廣場噴泉在太陽的照射下,映出彩虹的時候,討論光的散射。一起對在重江市難得一見的車模評頭論足,這段日子,楊霖幾度以為自己戀愛了。
直到高考結束,同學們一起喝著酒,懷著對離別的不舍和未來憧憬的各位就這樣互相激勵,緬懷高中艱難生活的時候,楊霖第一次違背了楊雄的告誡,喝了不少的酒,同樣悶著頭喝酒的還有暮雪,兩人似乎商量好了不說話,等大家醉醺醺地開始散場之後,暮雪拒絕了想送她回去的不少人,拉走了楊霖。
暮雪喝了酒,俏紅的笑臉,修長的身姿,在霓虹的照射下乖巧迷人異常惹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