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年。”雖然把故事講得非常無趣,但這絲毫不妨礙張國榮覺得衛昕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十分動聽。“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寒冬。”
在惡劣天氣和蟲族的高科技武器的猛烈火力夾擊下,獸族的存亡到了非常危機的時刻。蟲族用他們最先進的武器把獸族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之後,他們向獸族的首領——那個身體無比強壯的狼族傳話,隻要他帶領獸族向蟲族投降稱臣,年年繳納貢稅,他們可以放獸族一條生路,獸族仍然可以在蟲族指定的地域範圍生活。
當時受身體素質和壽命限製的蟲族是為了奴役獸族的強壯體魄去做一些蟲族無法完成的工作,才不趕盡殺絕的。可是幾位常年生活在戰火的陰影下的獸族長老,在聽說就算稱臣以後自己現有的一些特權地位仍能夠保留的時候都動搖了。他們已經被連續的慘烈失敗磨滅了戰鬥的意誌,隻想追求安逸的生活,哪怕那安逸隻是自欺欺人的假象。
隻有那個統領了整個獸族的狼族才意識到,這頭一低下去就再也抬不起來了。這一稱臣就意味著今後獸族都失去了自己種族的尊嚴,就意味著所有新出生的獸族從誕生之日起就失去了自由。他絕不能允許獸族的未來毀在他的手中。可是整個長老會都已經不再願意聽從他的意見,已經決定第二天就按照蟲族的要求去和談了。
那個被後世獸人稱為獸神的狼族獸人當晚和他美麗聰慧又力量矯健的愛人蘇娜一起,帶著一隊死忠的心腹人馬,潛入了重兵把守的蟲族女王的營地。僅憑十幾個人的力量,劫持了蟲族女王,扭轉了整個戰爭局麵。
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冒死潛入的,可能是在種族被殖民的巨大危機的壓迫下潛力大爆發,也有可能是蟲族被在望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放鬆了警惕。但就是這些勇士在獸神的領導下,放棄了利益誘惑,豁出了生命作為代價的首領,挽救了獸族的自由與未來。
“所以後來獸族才有資格和蟲族去談判去要求和平共處。”衛昕望著眼前的那堆小小的火焰,火焰的倒影在他眼中不停地跳躍,也映得他的臉上泛著金黃色。“也才有了今天的貘爾星球平等的蟲獸聯盟。”
張國榮聽了他的講述,一時沒有說話。他演出過一部中國正在遭受侵略的電影,深入地了解過那段曆史,他能理解獸神那種對自由不顧一切地追求,也深深地佩服著獸神堅毅的品質。
“直到今天,獸人們仍然非常尊崇獸神大人,狩獵節也才會每次都辦得這麼熱鬧。”衛昕說完抬頭看了看天色,恒星已經落下了,“野稚好了嗎?”
“應該差不多了。”說著張國榮就去撥開火堆,翻出已經烤得有些幹裂的泥包。
在衛昕充滿好奇和期待的目光下撥開外麵的泥殼,頓時一陣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
“聞起來不錯!”
張國榮嚐試去撕開野稚肉,但野稚實在太燙,被衛昕接了過去,輕鬆地撕開,又將最好的腿部遞了回來。
兩人很快就把兩隻烤得鮮香流汁的野稚都啃幹淨了,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衛昕熟練地處理好骨頭和火堆,就催促張國榮回到樹屋去。確實已經起了些微風,吹在身上還有些涼意,於是張國榮起了身,走向樹屋所在的大樹。
樹屋裏因為早就打開了恒溫裝置,一推開門,隻覺得溫暖無比。
“這裏的冬天到底有多冷啊!”這才秋天吧!他已經穿上了在香港從來都不需要穿的厚外套了。
“戶外會很冷,不過屋子裏麵就沒關係了。”衛昕其實沒有穿多厚,他伸手去接張國榮的外套,掛在門後。“leslie,你是不是有些畏高?”
他剛才才發現leslie爬軟梯時似乎非常緊張,速度慢不說,手還抓得特別的緊。而且他發現,就算是leslie剛才站在窗口看星星時,也是和窗口保持了一定距離的。
“咦,你發現了?”這個看似粗狂的獸人還是一貫地細心啊!“原本就有一點,不過不嚴重,不往下看就沒事的。”
以前拍戲的時候,有的導演可不管他怕不怕高,為了鏡頭好看連替身都不能用,該讓他跳的還是他跳。隻是上次當他從抑鬱症的魔障中清醒過來時,得知自己真的從文華酒店跳下來過,他就更有點心理障礙了,生怕哪天自己又——幹了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