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的林舜這時才發覺自己的手中已經空空如也了,對於一個劍士來說,奪人佩劍是最侮辱人的做法了,而林舜也想到那股力量竟如此之大。
看戲的徐慕楓終於發話道:“於宮主,這次就到這裏吧,不要太過為難人了,因為我之前沒有跟林舜好好說道說道宮主的厲害之處,他小子才如此狂妄,希望宮主還是不要計較了。”
小女孩按了一下那個金屬棒子,從木架中扭動後拔了出來,那虎身蛇頭的椅子慢慢踱向台階上,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那張虎皮也輕輕飄落變成了舒服的墊子,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奇詭的讓人覺得這就像魔法一樣的東西。
僅憑一把能變身的怪物椅子,將一個在四境下的名師李修魚徒弟的劍士繳了武器,林舜有些明白了為什麼荻花宮讓人這麼畏懼。而且自己剛才這樣說話,其實也隻是為了看看這個小女孩是不是真的有真才實學,主要還是自己想要領教一下,雖然外麵已經經曆過了那個怪物巨靈的襲擊,但是沒有真的見識過這種傀儡術,林舜總歸是不相信的。
但是當那頭木老虎站起身來的時候,他便相信了,所謂的奇門遁甲和邪門歪道自己的確是見到太少。
其實殊不知,就算是遊曆天下,見多識廣,見怪不怪到一定程度的盜聖徐慕楓第一次被小女孩於宮主懟了之後也是這樣的驚詫。隻是因為逍遙散人林虛淵和老宮主交情不淺,這才能說說這個傲嬌公主病的小女孩——於采薇。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退下吧,待會到後頭來等我,去換下衣服吧,我看著難受。”小女孩於采薇一副大姐姐的語氣,從她稚嫩的嘴裏說出來覺得很是滑稽,然而又無法說教她,沒辦法,她是真厲害。
林舜這時才俯身和徐慕楓一樣表示尊重和佩服,他想起來自己小時候要是這般無敵那豈不是就放置江湖皆無敵了。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荻花宮在江湖中有著如此特殊的地位。
於采薇話音剛落,林舜再抬頭,那虎皮大椅子上哪還有她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見了。徐慕楓偷偷跑過來,往林舜的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腳,罵道:“你小子幹嘛呢,非要找不痛快,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
林舜苦笑道:“你又沒跟我說宮主會是這樣一個小女孩……”見著徐慕楓追著還想打,又說道:“我哪知道這孩子脾氣這麼大,手段還這麼奇怪。”
‘你就是欠教訓。’徐慕楓腹誹,兩人慢慢走上台階,林舜的目光卻被這張紅木大椅子吸住了目光,再也無法挪開,看起來似乎也沒有和普通那種家具有什麼兩樣,就是構造奇特了些,聯想起剛才生龍活虎的木架老虎,虎皮下麵的橫木就是老虎的骨架,而靠著的紅木就是脊椎到尾巴,是連接整個骨架的核心,而兩邊的把手設計地就更是奇怪了,其中的紋路和鏤空林舜是看不明白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樣變成地那樣一個腦袋,其實最重要的還是不知道於采薇是如何操控這種沒有生命千奇百怪的東西的。
“我知道你想什麼。不要想了,要是這種等級的傀儡術能被我們這種非專業的偷東西挖大坑摸金耍劍的人搞明白了,荻花宮的傀儡術在江湖上就沒有什麼立足之地了,也就沒有什麼好神秘的了……”
“說誰耍劍的呢!”林舜反駁道,可能是想到剛才自己著實被繳了佩劍,有些臉紅。
徐慕楓也識趣地不再說下去了,因為當年自己的狼狽程度也不比林舜好,於采薇這個任性的小女孩喜歡以別人最擅長的方式或者武功來挫你的銳氣,當年他手上身上的東西都被一個更為奇怪的小傀儡給摸了去,而作為江南乃至整個武林都遠近聞名的盜聖徐慕楓,竟然給這樣一個小東西給扒了身。
自古到今,在徐慕楓的偷盜生涯中,隻有兩人犯此大忌諱,一個就是於采薇,而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成功了。
另一個就是著名的‘幽州賑災案’的始作俑者——陸遊米,可陸遊米當時是真的關公門前耍大刀,徐慕楓一下子便知曉了。但是因為陸遊米這個小孩子便沒有怎麼在意,也不好說破,懷著玩耍的心思和陸遊米玩了很久,兩人就這樣熟識了,而這也是陸遊米因為那次春宵樓事件懷恨徐慕楓的原因,但個中滋味還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除了他們當事人又有誰人說的清楚。
不過話說當時徐慕楓倒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於采薇使了什麼手段,他盜聖的名號也不是吹捧出來的,是一次次從龍潭虎穴中偷盜東西拿出來的,是一次次從那些陷阱密布的皇家貴族拿出所需東西所鍛煉出來的,他經曆過太多了……雖然知道那個小傀儡正在做些小動作,但是也是因為於采薇是個小女孩,他不想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