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曉軒剛承受完第四劍的威勢,扶搖劍山還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這本是木曉軒劍術的一大秘技,扶風劍能分能合,都是平常劍身,但是些許薄些最多分出四把扶搖劍,能攻能守,攻則禦劍而追之,守則成山而固之。以氣固形,成巍峨大山之氣勢,扶搖細劍又帶著自身的劍勢,攻易傷守易防。
還沒來得及等木曉軒反應過來,衣衫破碎沾染血漬的薑林便飛劍襲來。
‘來不及收劍’
隨著‘薑子酒’劍勢所向披靡從扶搖劍山細縫中刺來,木曉軒腦中就隻有一個想法。
抬頭望去,眼前這個男人幾近四十胡子拉碴,眼神清澈淡漠沒有感情。
危急時木曉軒下意識用手中寒鴉長劍抵擋了一下卻隻是削去一段酒水。碰到寒鴉後以水作劍身的泰山瞬間破裂。
突然,眼前的男人眼神開始有了溫度,轉瞬間變得熾熱起來,瞬間近身,反手一掌擊至木曉軒左手,手中寒鴉竟不穩掉落。
木曉軒向後拉開距離,肩膀隱隱作痛。低頭一看是劍刃寬的傷口,沒見血流出來,木曉軒封穴拍掌將酒水逼出,血水才慢慢滲出,原來剛才的那最後一招所謂的‘薑子酒’還是沒能完全擋住肩膀被刺穿了。
“噗!”本已是逼迫自己極限的薑林,終於在推出那掌拿到寒鴉劍後跪倒在地,一口鮮血吐出。
酒館外的熊澤徐穎就算再放心木曉軒,看到那樣的劍勢也十分著急,聽到聲響小了下來,急忙衝了進去。進了這個已經不完整的酒館內,看到木曉軒仍站著,白衫搖曳,但是胸膛上都是血漬,已經看不出哪裏受傷,是不是他自己的血了,而肩膀上一個貫穿傷更是觸目驚心!
已然衝入客棧的熊澤和徐穎兩人也是呆立原地,縱是見過很多戰鬥場麵的熊澤也很訝異,竟然有人把木曉軒傷成這樣。
轉而看薑林,那中年男子衣衫不堪,血汙滿身。他已經跪倒在地上的血水中,懷裏抱著一柄斷劍,一柄殘劍在低聲嗚咽,景象詭異。
與此同時,林舜和薑煙也從後門到了酒館內,此時被破壞了一半的酒館已經搖搖欲墜了。後院的薑煙在呆在老龍旁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掙脫了老龍的手跑到酒館,林舜勸了一會拗不過也就算了。
而此刻小女孩看到跪倒在地上的父親時卻止步了,從小一直支撐著自己的那個寬大仿佛似巨山的背影,現在仿佛倒下了一般。
很陌生又很心疼。
薑林的低聲抽泣已變成了嚎啕大哭,悲愴不已。
好似哭盡了這麼多年的思念,萎靡和不羈。
薑煙一步步地慢慢走過去,她有些震驚,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撕心裂肺的人。還是自己一起生活的父親。
林舜看著小丫頭慢慢走過去最後啞著嗓子奔跑過去,歎了口氣,仰了下頭。
“嗚嗚嗚”小丫頭薑煙走到薑林旁邊連爹都沒叫就撲上去摟著他脖子一起哭起來。
當然薑煙也看到了在爹懷裏的那把寒鴉殘劍,那把曾在自己麵前被娘舞起千萬遍的寒鴉劍。
她知道爹為什麼哭得那麼悲慟了。
爹想娘了
以前一直問他想不想娘親,他總是擺擺手喝口老酒說:“想什麼,她一直在我們身邊呢。”
“爹,別哭了”
鬆開手的薑煙胡亂擦了把眼淚,認真地對血淚模糊的男人說道,接著又用小手環住他的脖子,緊緊抱住。
“娘一直在我們身邊呢。”
林舜看到這一幕,腦子突然痛了一下,好像有一些塵封的記憶閃回了下,可還是那麼模糊。
林舜搖搖頭,扶額還是有點恍惚。
抬起頭看見熊澤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嘲笑道:“怎麼?大狗熊,上次輸的還不服啊”
林舜和老龍站在後麵緊緊盯住熊澤和徐穎,林舜視線移了移,眼神有些複雜,沒有半句言語。
熊澤沒話說,無論是在林無亭還是在豪客酒肆都被林舜一柄劍生生逼退。雖然現在薑林已然頹廢,但自己還是不好輕舉妄動,畢竟木曉軒傷勢也不輕。早已衝上前去
熊澤看上去憨憨呆呆的,但是並不傻,相反在戰鬥中,他有種很獨特的戰士思路,往往能占到先機。
徐穎有些局促,低下頭扯了扯自己衣擺。
劍無情,酒有心。
江湖都適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