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柯南臉騰地紅了起來。“少年,跟哥哥躺著看看天空。”
安寂年坐起一下把柯南拉下,兩個人並排著躺在草上看著白雲悠悠地遠去。“呐呐,少年,你說我們生活是為了什麼?”
“為了追求目標。”
“如果沒有目標呢?”
“那就建造一個目標,比如說,幫助親人活得更好,讓自己為社會貢獻一份能力。”柯南認真地說。
“呐呐,少年,如果,有一天,你不能達到你的目標,再也回不去了,你怎麼辦呢?”
“一定不會的。就算是死,我也會回去。我不能讓。。。她那麼孤單。”柯南的聲音慢慢地低下去。“呐呐,真是一個有誌氣的少年啊。相比起我來,好像是在混吃等死呢。”
“呐呐,少年,反正也沒事,陪哥哥在這裏看一下落日吧。”
“不要了,我要回去了,蘭姐姐會擔心的。”
“好吧,哥哥也不看了,以後,藍天浮雲還是有機會看的。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兩人騎著自行車到達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時候,剛好看到毛利小五郎送高木涉出來。
“阿涉。”安寂年笑著問候。
“梅,你放學了?”
“嗯,順便送這位小偵探回來。”
“高木,這位是?”“毛利先生你好,我是高木寂年,蘭的同學。”
“梅。”高木涉顯得特別無奈。
“別那麼生氣嘛,下班沒,下班了的話,就去我那裏吃晚飯。”
“好。一起走吧。”高木涉說著向毛利小五郎微微一鞠躬。
“阿涉,你來帶我吧。”柯南看著遠去的兄弟,皺皺眉,“叔叔,高木警官過來幹什麼?”
“小鬼不要多管閑事。”毛利小五郎大吼。
“不想說也不要大吼嘛。”柯南摸摸鼻子沒有說話。
九點鍾,結束晚飯後,安寂年送高木涉離開,回到公寓。收拾一番之後,把電腦打開,卻不知道應該要寫什麼。今天是滿月,安寂年往窗外望過去,看見外麵的月光無比皎潔,銀白色的盤子掛在天的東邊。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呢?
為了高木涉,黑衣組織是必須要消失的吧?黑衣組織的消失,或許對許多人來說都是好的。此刻,安寂年忽然想到赤井秀一眼裏的那一抹冷漠。現在,赤井秀一的目標大約也就是把琴酒殺了,可是殺了以後呢,繼續行屍走肉嗎?應該不會吧?安寂年忽然想到宮野誌保。如果是為了宮野明美,他一定要好報保護她唯一的妹妹。為了責任,他必須活下來。
那麼,安寂年,你的責任是什麼呢?安寂年忽然想起,如果是高木梅,她會怎麼想?會告訴小林大江,我在努力地生活,會努力地和哥哥一起生活嗎?或者為了高木涉也為了高木梅,努力考一所大學,然後造福世界?安寂年靠著牆。心裏生出一種決定。
第二天清晨,“阿涉,我忽然想回北海道一趟,你要不要我給你帶土特產回來?”
電話那頭的語氣有點微微的不悅:“梅,你才來東京,怎麼這麼快又回北海道了?”
“我想念那邊剛開的櫻花了,也想大江了。想回去看看。”那邊沉默了許久,就在安寂年覺得高木可能不會再講什麼的時候,那邊忽然就說了:“梅,哥哥對不起你。”
“阿涉,不要覺得內疚。我知道你的好。”“這樣吧,白鳥警官要去函館度假,要不要一起走?”
“不要了,現在我在火車站,回來的時候順道去一趟劄幌,給你帶白巧克力回來。”安寂年笑著放下電話。
當火車到達函館的時候,剛好是中午,溫度卻低了不少。安寂年拉緊風衣,背著背包走出車站,手裏嗬出的白氣立即變成霧散去。今天的函館,小雨夾帶著雪。櫻花剛剛冒出花苞來,讓這裏看起來冰清玉潔。
安寂年獨自一個人去了花店,買了一束大大的百合花。抱著花走出商店,雨已經停了,卻下起小雪來。安寂年看見飄落的雪花,卻不由想起高木梅的記憶,春天裏最後的一場雪嗎?高木梅,如果你還在,你會怎麼樣呢?
一輛高級轎車從安寂年身邊駛過,車裏的白鳥任三郎一臉疑惑,他看見安寂年了,但發現安寂年的神情讓他覺得此刻的安寂年不想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他正要令車子退回去的時候,看見安寂年已經從另一邊離開,頂著小小的雪花。白鳥任三郎想想,還是不多去做了,那不過是別人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