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空看著眼前變成人形的大魚,他的樣子說不上好看,但也說不上難看。
他的身高跟自己差不多吧,得有個一米八幾。(咳咳,實際上也就一米七多。)
他的皮膚很白,是那種長期不見陽光的慘白。
他的五官很剽悍,陝北漢子那種粗獷型的。
他的身體外麵被一層水泡包裹著,這也是他為什麼能上岸的原因。
“那個,魚兄,能否告知尊姓大名?”孫武空試探性地問道。
“沙武淨。”沙武淨吐出幹巴巴的三個字,孫武空本以為他還會說點什麼,結果他真的就隻說了這三個字。
孫武空苦笑著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交流障礙?
“那個,沙老哥,我問你個問題啊……”孫武空話還沒說完,就被沙武淨給打斷了。
“化形丹,一枚化形丹,我就把那個人交給你,不然,他就隻配做我的腹中餐。”沙武淨聲音沙啞,莫言一點激情,就連一點人的溫度都沒有,完全就是一頭惡鮫的感覺,說話都好像亮著鐵齒鋼牙,讓人不寒而栗。
孫武空心想這沙武淨倒也爽快,本來孫武空已經都想好了說辭,比如說“你看你名字裏也帶著個武,我名字裏也帶著個武,咱們說不定幾百年前是一家。”這樣的笑話,來緩解一下彼此之間尷尬的氣氛,結果這沙武淨一句話就直接把兩人之間溝通的主旋律定在了交易的基調上,從溝通交流的效率上來講,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兒。
“好,爽快。”孫武空說完,將乾坤袋亮了出來,解開係帶,露出了裏麵滿滿當當,金燦燦,明晃晃的一袋子仙丹出來。
孫武空看到,沙武淨的眼睛亮了起來,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還是被孫武空敏銳地捕捉到了。
雖然財不漏白的道理,孫武空也懂,但是,這一袋子的仙丹就好像一袋子的現金一樣,哐當一聲砸在你麵前,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完全保持淡定的吧。
有人可能會說,老子不會,老子就是是錢財如糞土,好吧,不管別人信還是不信,反正我信了。
而且,這一袋子明晃晃金燦燦的仙丹,對任何一個妖類的吸引力,比一袋子的現金可是有分量得多。
尤其是,化形丹。
孫武空看到,沙武淨的眼睛隻是貪婪地明亮了一瞬間,然後就恢複過來。
沙武淨指著乾坤袋裏說:“我就要那一枚就夠了,不過你這樣赤果果地誘惑我,就不怕我起了殺心,黑吃黑?”
孫武空心想這沙武淨莫不是看黑幫片看多了,還黑吃黑,俺老孫這仙丹可是來路很“正”的好不,made in 太上老君,可不比那些黑市流通的所謂神丹,效果得不到保證不說,而且不知道倒了幾手,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呢。
“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黑吃黑,俺老孫這仙丹的來路可是很正的好不好。”孫武空抗議道。
沙武淨依舊是那副幹巴巴的嗓音,指著那仙丹說:“如果你說的正是指這仙丹的成色的話,倒是有幾分可信度,看得出來,你這仙丹不是什麼西貝貨,成色不錯。還是那句話,一枚化形丹,換那個人,怎麼樣?”
孫武空裝模作樣地沉思了一會兒,方才露出一副深思熟慮之後作出決定的樣子。
“可以,不過,你得先把那人帶到我們麵前,一手交丹,一手交人。”孫武空說。
沙武淨思考了一下,當即點頭,轉身,撲通一下,潛入水中。那邪氣衝天的流砂河水,就好像是專為他服務一樣,馴服得很,換句話說,沙武淨在這流砂河中,真的看上去是如魚得水的。
“猴哥,我提醒你一句,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你這動不動就把那一袋子仙丹掏出來,也太招搖了吧,低調,低調啊。”朱剛鬣好心提醒道。
“而且,這裏再怎麼說也是這沙武淨的地盤,萬一他到時候奪了這一袋子的仙丹,撲通一下鑽到河裏不出來,那你就哭去吧。”朱剛鬣想得還真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