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骨頭不疼了麼？”孫武空一句話給楊戩噎得沒話說。
“你……我……”楊戩咬牙切齒地說，“天兵天將聽令，給我群毆他。”
將令一下，數萬天兵天將聞風而動，上下左右前後，360度無死角地將孫武空圍了個密不透風。
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個全由人組成的人體刺蝟球一樣。
“又是群毆麼？這麼些年，天都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孫武空的聲音，眼神一變，凜然中透出一絲內斂側漏的肅殺。
“殺。”一萬天兵打頭陣，三名天將做先鋒。
喊殺震天。
這些天兵天將，哪個不想幹掉孫武空？不說揚名三界六道，就隻是那實打實的獎賞，加官晉爵，封妻蔭子，就夠很多人殺紅眼了。
這人肉刺蝟，實則是天都的天羅地網誅仙大陣。聽名字就很霸氣，連仙都能誅，何況一個貶下界的瘋猴子。
孫武空在戰圈的最核心，自然是感受到了那種壓抑，不過，他反應很平淡，某一刻，他反而笑了。
嘴角上揚，看向楊戩，勾勾手指，挑釁，冷笑，笑容漾開，開心地笑，失笑出聲，哈哈大笑，直至，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
楊戩心說，這猴子莫不是被這陣勢嚇傻了吧？
“哈哈哈！”
一個聲音附和著笑。
孫武空感覺那股力量如潮，抽離自身的感覺止住了，緊接著，力量注入進來，那是一股更強大，更鶩傲難馴，陌生而又熟悉的力量。
楊戩天眼之下，孫武空變了，他不再是漸漸熄滅的火堆，他現在是火海，黑色的火海。
幾百年前楊戩見過，兩個一模一樣的孫武空打上淩霄寶殿，其中一個，就是這個模樣。
不難記住那個以孫武空二重身身份出現的名字，他就是：六耳彌猴。
隻是當年，他們倆對立，天都旁觀，而如今，兩個破壞之王聯起手，天都也不再旁觀，天都成了受害者，目標，獵物。或者，隨便你能想到的什麼弱勢一方的稱謂。
棍，舞，長，天。
一化二，二化四，千千萬萬。
乒乒乓乓，漫天棍影。
多麼熟悉的一幕！
“你來晚了。”孫武空不是責備，而是陳述。
“能來就不錯了。”六耳彌猴同樣。
對視。
“你可以不來的。”孫武空又說。
“你不可以死在我前麵，也不可以死在我後麵。”六耳彌猴說。
輕笑。
“大敵當前，你笑什麼？”六耳彌猴不解。
“頭一次聽見怕死怕得這麼冠冕堂皇的。”孫武空揶揄。
“你不怕死？”六耳彌猴沒好氣地白了孫武空一眼。
“我知道你怕死，所以我不怕。”孫武空回答。
六耳彌猴先是一怔，緊接著回過味來，也跟著大笑起來：“哈哈哈，你真是，還是跟以前一樣厚黑。”
孫武空避開這個話題：“六耳彌猴，你相信輪回麼？”
六耳彌猴看向孫武空，像看一個傻子：“沒有輪回，那我現在在救個鬼啊？”
孫武空苦澀一笑：“是啊，有輪回，但是，必須做的事卻也在輪回，比如，幹天都。”
六耳彌猴歪了歪腦袋：“有點歪理。”
孫武空點頭：“看，有道理吧？五百年前，我幹天都是為了填滿胸中空白。”
“如今呢？”六耳彌猴問？
“為了那些羈絆著我和我羈絆著的人。”
……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