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抹鳶就在牆角邊縮了一晚。
淮錦,三年不見。
02
與此同時,王府裏的一盞燈也亮了起來。
“徒手接我的匕首。王爺越來越會玩了。”女子連笑帶諷。
“快解毒。”李淮錦坐在椅子上,嘴唇發白。
女子一邊給他找著解藥,一邊說,“怕中毒,你倒是別接啊。”
“我怕你受傷。”
“哈哈。”女子大笑,將藥遞給淮錦,“要不是我差點殺了他,我還就信了呢。”
淮錦就水咽下,“你為什麼會有耳環這種東西?”
女子一下子不笑了,轉身向門外走去,“我信了,行吧。”
“回來,說清楚。”
女子回身,低頭道,聲音中已沒了戲謔,“是他送的。”
聞言,淮錦歎口氣。
“戳到我傷心事了,傷口你自己包吧。走了。”
淮錦看著她的背影,自己拿出了紗布。
03
第二天一早,抹鳶還是依照原來的計劃,在開城門的時候,回了村子,拿上東西又回了王府。
也還是計劃裏的那套說辭,騙過了管家。
“王爺已經回來了。”管家說,“不過王爺還未起。曾先生先回房吧。”
“好。”
整整兩天,抹鳶一眼未合。一進客房,倒在床上便睡著了。
卻不知,她門前有一個身影,輾轉踟躕。
抹鳶睡到下午才醒來。
誤了午飯,抹鳶感到十分不好意思。管家還將一份飯讓人給抹鳶送到了房裏,抹鳶更是覺得難為情了。
“曾先生吃完飯,就去書房找將軍吧。”管家說完這句話,離開了。
吃完飯,抹鳶梳洗一下,給自己打了打氣,便出了門。
不知道為什麼。
昨天之前,她是那麼害怕見到李淮錦。然而自從昨晚那一眼之後,她竟不害怕了。
沒有理由的,放鬆了。
轉過幾個彎,及至書房門口,抹鳶停了下來。
她知道,他就在裏麵。
抹鳶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門而進。
他在看書。
就像以前抹鳶每次推開西廂房的門時一樣,他都在看書。
那一瞬間,抹鳶有些恍惚。
仿佛,還是三年前。
……
“曾先生。”
一句話,將抹鳶拉回了現實。
他叫她曾先生。
“王爺。”她作揖。
她叫她王爺。
一切,都變了。
“先生坐。”淮錦伸手做請的姿勢,那手上纏著紗布,“我拜讀了先生的作品,我覺得……”
“王爺的手怎麼了?”抹鳶突然打斷了淮錦的話。
話一出口,這麼冒失,就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淮錦抬手看看手上的紗布,笑笑:“昨日朋友與人動手,幫忙時不小心傷到了。”
“朋友為何要與人動手啊?”
“她故友常年不在,她便時常去故友家中清理打掃。這次可能是被鄰居當成小偷了吧,所以才打了起來。”
“故友?”
“說來想必曾先生也聽說過,文醫曹,武醫邵。”
武醫?!
抹鳶瞪大了眼睛。
那個女人,竟然是武醫?
武醫,竟然是個女人?
抹鳶承認,這兩個信息,都讓她震驚。
“不說這個了。”淮錦笑笑,“還是說說你的文章吧。”
“哦……好。”抹鳶笑了笑,回過神來。
“這文章,有幾個地方,我還在和先生在探討一下。”
“王爺請說。”
“你看這裏,這裏是不是應該……”
“還有這裏……”
整整一個下午,淮錦與他討論她的文章。其實抹鳶知道,這應該是他的文章才對。
與其說是討論,對於抹鳶來說,覺得更像是師傅在檢查徒弟的功課一般。
抹鳶的想法都是淮錦教的,那抹鳶的見解,自然和淮錦不謀而合。淮錦覺得遇到了知己,而抹鳶覺得更想學堂裏的考試。
偶有幾個地方,抹鳶有自己的想法,拿出來和淮錦說。淮錦表現出的是相見恨晚的喜悅,但抹鳶總覺得,這是一種我徒弟終於會舉一反三的欣慰。
總之,見麵還是很順利的。
“曾先生竟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真是淮錦之大幸啊。”
“王爺謬讚了。”
“先生便在王府住下,待考取功名後,在安排住址吧。”
“好。”抹鳶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