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鳶一邊拿回屋去，慢慢看。一邊叫中舉別急，先把進京的東西準備齊全。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人類的想象力真是突破天際。
中舉不知道從哪裏看來的戰術，跟整個秦嶺淮河的地勢完全對不上。整個地名瞎寫一氣，看上去仿佛是做了許多功課，可實際上，卻連基本的方位都搞不清楚。
抹鳶看著直搖頭。
“怎麼了？大哥，我是不是紙上談兵了？”中舉在一邊連忙問。
抹鳶搖搖頭，“你要是有紙上談兵那兩下，倒好了。”
“人家紙上談兵好歹也是看著書來的，你這書看的都是錯的。”抹鳶道，“你這不是論戰，你這是抄的《論海戰》吧？”
中舉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大哥，我……”
“這地勢和方位明顯就不對，你看……”抹鳶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麵筆畫起來，“這裏是長安，這裏是秦嶺……”
“這裏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這裏四邊開闊，無地可守……”
“這裏適合打野戰……”
“這裏看上去不是很重要，可是，試想一下，如果這裏被攻破，那麼敵人就可以長驅直入……”
……
從雞鳴第一聲，講到雞鳴最後一聲。
抹鳶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都教給了中舉。
抹鳶對打仗沒什麼天賦，更沒什麼興趣。隻是身邊人說的多了，慢慢也就聽懂了些。
小洌是個將才，不用多說，西北那幾十座城池都是他的傑作。淮錦也是個將才，抹鳶在小院的時候，他曾經拿著一張地圖，把當時的戰局一五一十的給抹鳶分析地透透徹徹。
當然了，抹鳶雖然並不想聽，可是抹鳶還是發現，他說的，和後來金洌說的，一模一樣。
這種環境裏培養出來的人，就算是再笨，也懂了一些戰防布局。何況抹鳶並不笨。她很聰明，而且她從小在華山長大，又在兩國邊境穿梭流浪了三年，邊境的地勢，她比誰都清楚。
雖然因為怕誤人子弟，所以在她的講述裏，自己的想法並不多，更多的是複述了淮錦的思路，但是這對於中舉已經很有用了。
當然了，這是抹鳶對自己的評價。當她終於把自己偷師到的那些東西傳授給中舉的時候，她抬頭想看看中舉對她的評價，卻發現他。
驚呆了……
“大哥，你真的隻是個教書先生嗎？”
（☆_☆）
“呃……是啊。”
⊙▽⊙
……
中舉拿著抹鳶幫他整理過，嗯……或者說是重寫了的文章，躊躇滿誌地出門了。
雖然出門前，抹鳶還是勸他，這樣的東西，投卷也就罷了。等真正上考場的時候，還是寫自己擅長的方麵為好。
待中舉離開後，抹鳶收拾收拾，也準備進京了。她沒有忘記自己來京城的目的，她要去找穆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