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人是鬼，朕都能再殺你一次！”馮靳目露凶光，搭弓射箭對準了青影。
青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馮靳聲音顫抖。他竟然連弓都拉不開，仿佛這弓有千鈞之重。
難道……他真的遇到鬼了？
馮靳心下駭然。
他果然拉不動弓了，抹鳶心想。
“這藥的毒性就是令人雙目不清，四肢無力。到時候他的眼前都是白霧，而你卻看的清楚，他還武力全無。豈不是就任你宰割了？”淮錦當時道。
從十幾天前開始，她聽著淮錦的話，每天在林子裏撒藥水，每逢起霧之時，毒藥水便全融在了霧裏。呼吸之間，已經中毒。
“為何殺我？”馮靳看到青影在茫茫白霧自己飄了過來。
“為何殺我？”青影本來就已經離他很近了，現在更是讓他感受到了她渾身的怨毒。
“為何殺我？”馮靳，感覺自己現在根本動彈不得。而她，卻越來越近。
“我也不想啊！”馮靳喊道。是我不是朕，他已經崩潰了，“我娶了公主，你還是鄴國人，我不能留你啊。”
看來和母親猜的分毫不差。
“公主她讓我殺了你，如果我不這樣做，她就告訴她父皇，那我的仕途就完了，就完了！”
“那你當時可有不舍？”
“有！有！”
“你可還愛我？”
“我愛！”
“說實話！”抹鳶大喝。
馮靳被喝的一抖，道“不……不愛。我當時隻覺得你們是我的絆腳石，我隻想讓你們消失。”
果然是這樣。如果愛，為什麼二十年前要趕盡殺絕，公主何曾見過她們，找屍體冒充又有多難。無非是自己也怕她們娘倆給他找麻煩。
如果愛，又為什麼二十年後得知親生女兒還活著不感到欣喜，反而處心積慮殺人滅口。
他愛的，隻有他自己和他的江山。或許還有他後來的那幾個孩子。
我的母親，我那善良聰慧的母親為什麼會看上你！
看著麵前已經崩潰的馮靳，抹鳶心中突然改變了主意。
不能讓他死的這麼便宜。
眼前浮現的，是那流亡的日子，是淒苦的生活，是死人堆裏的苦苦掙紮，是破廟裏的生死離別。
抹鳶胸膛起伏，不能，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02
“嗷——”一聲狼叫忽起。
叫的所有人精神一凜。
淮錦果然收買了那個人，抹鳶心想。
怎麼會有狼？皇帝和將軍們還都在裏麵！密林外的戰士們紛紛站了起來。
然而他們不知道，他們的皇帝已危在旦夕，而他們的將軍也所剩無幾。
“嗷——”
“嗷——”又是兩聲，聽上去數量不少。
在外的將士開始小聲嘀咕，議論紛紛。
銘城看著淮錦，他並沒有裝作吃驚，也不必要裝作吃驚，他說，“將軍果然聰明，這樣大家的死，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幾位將軍霧大迷路，被偶然出現的狼群咬死，聽上去順理成章。
“駙馬過獎了。”
“可是將軍就不怕這樣一來，有人去救駕？”
“外麵大部分的副將，都是我的人。”
“那少部分呢？”
“我不介意多殺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