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衣衣呢?”一個裹著頭巾的女人,從馬車裏鑽出來。
“她采藥去了。”曹易回頭,卻看這姑娘除了眼睛都裹了個嚴實,失笑道,“大姐,你聞不得花粉,捂著鼻子就好,不用裹得這麼嚴實的。”
曹易口中的大姐,正是他發妻穆衣衣的姐姐——抹鳶。
三月二十五那場鬧劇之後,公主一病不起。溫崢不顧風言風語,三天兩頭去探望。公主李茉更是蹬鼻子上臉,非溫崢不在不吃藥。
雖然不成體統,可老皇帝連失兩子,對於這個唯一的後代,真是不忍苛責。
但穆衣衣卻是氣的牙癢癢,一口一個“狗男女”罵著。今天早晨,更是直接拎起曹易,一揮馬鞭,就到衝到將軍府接走了抹鳶。
衣衣說:“我就見不得我姐受他那氣!”
可誰知剛到藥穀,聞著花香,抹鳶噴嚏連連,臉上也起紅疹,一口也聞不得空氣。鑽進馬車不出來了。曹易雖然能治,但奈何沒帶東西,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隻得回去再醫。
抹鳶摸摸頭巾,笑道:“疹子太難看了,我還是遮著吧。”
曹易放下手中的藥材,歎氣道:“大姐,恕我直言。天下萬般苦,最苦是執著。何不放下呢?”
無論衣衣,金溋,甚至是曹易,提起溫李二人,都是萬般厭惡。卻唯獨抹鳶自己,逆來順受,毫無怨言。
抹鳶搖搖頭,不言語。
05 “三師兄!”
正如抹鳶所說,那是一場惡戰。溫崢乃華山高徒,又在五嶽比武中拔的頭籌。這個土匪窩聽說他要來,卯足了勁去勾結各大邪教。
稍微有點能耐的,那個不想拿了五嶽首徒的首級揚名立萬。
從下毒,到肉搏,車輪之戰。
溫崢快不行了,三十招之內,他必敗。
抹鳶傷的不重,但她並不出手,因為她知道,自己隻要一出手,左手就要廢在這裏了。
如果沒記錯,不出一盞茶時間,衡山派的師兄們就會前來支援,屆時,他們就會得救。
而溫崢撐到那時,雖說是重傷,但也不至於傷及性命。
她可能要養他一輩子。
不過沒關係,在來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了。
她願意這樣,也隻能這樣。
“呃。”
“啊!”
溫崢不斷受傷,衣服被劃出了好幾個血口,但仍舊將她護在身後。
抹鳶幾次想去幫他,腦子裏全都是那些畫麵。
她為他受下一掌,她為他左手盡廢,他為她男兒落淚,他為她遠走求藥,然後……
他再未歸。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重演。
看著眼前他被血染紅的長身,淚滴入塵。
06
記憶裏……
“溫哥哥,你在想什麼?”小時候,抹鳶總是去找溫崢說話。
“鳶兒,入了華山派就不能叫哥哥了。”他溫柔地笑著,“得叫師兄。”
“哦。師兄,嘻嘻。”小小的姑娘,“那師兄在想什麼?”
“我在回想今天的招式,有些複雜。”
小姑娘道,“師兄怎麼每天除了招式就是心法的,無趣!好無趣!”
“因為師兄是個武癡啊。”
“什麼是武癡?”
“就是非常喜歡武功,非常非常。”
“那要是師兄那天不能練武了,會怎麼樣呢?”
“會很難過。”
“很難過?”
“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07 “華山小兒,受我一掌!”
假手閻王——車記。因為一雙手軟能打結,剛能鑿洞,刀劈不入,毒浸不侵,顧江湖人贈一綽號——假手。
沒有人受了他一掌還能全身而退。
溫崢也不例外。
“接招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