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穆衣衣輕功了得,一個健步就衝了上去。
“姐,剛才管家還騙我說你不在。”衣衣一開口就告狀。
抹鳶朝六叔這裏看看,盯著他的眼睛,而六叔注意到,抹鳶現在那雙眼睛清冷大氣,絲毫沒有方才的扭捏之態。
“他隻說我不在,又未曾說我沒來。我方才確實出去了一趟。是吧六叔?”
不光是聲音,就連語氣也像變了一個人。仿佛一個執掌大權的當家主母,而不是那個山裏來的鄉下丫頭。
她這一句話問的巧,連消帶打,六叔又不能說不是。
“是……”六叔道。
抹鳶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我要和我妹妹妹夫出去了,六叔要跟著嗎?”
“這……”
“怎麼了?我不能走?”
“不,不是……”想起溫崢的吩咐,六叔大急,“姑娘就留曹大夫和夫人在府上吃吧,我這就吩咐下人去做。”
“不必了。看這府上的人,可沒有想給我做飯的意思。衣衣,走!”
“姑娘!這……”
“如何?”抹鳶緩緩走到六叔身邊,在他耳邊冷冷說到,“今日六叔的下馬威給的很好。”
聽到這話六叔當即心中咯噔一下。
“不過從明日起,我想聽到的是夫人,而不是姑娘。我想看到下人們的全部,而不是零星的幾個在我麵前玩樂。”
越往下說,六叔越是心慌。這……這和方才是一個人嗎?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了嗎?”
這個女人不是抹鳶吧?可是怎麼長相聲音都一模一樣?
“聽到了嗎!”
突然一句話,把六叔嚇得一抖。
“聽到了,聽到了。”
抹鳶突然走開,拉著衣衣跳上馬車,笑著說,“那就好。再會,六叔。”
馬車啟程的一刹那,一身肥肉的六叔突然像一個十七八的小夥子一樣衝回府裏。
九曲回廊,亭台樓閣,六叔喘著大氣拚盡全力地跑著。
“秀雲!”
“秀雲!”
聽著大喊,秀雲走出房門,便看到氣喘籲籲的六叔。在她的印象裏,這個八麵玲瓏的管家還沒有這麼慌亂的時候。
“怎麼了?六叔。”
“抹鳶呢?”
“姑娘在裏麵洗澡呢!”
“胡說!”六叔徑直向前走去。
“誒,六叔,你不能進去!”秀雲慌忙攔住。
“這裏麵分明沒有人!這丫頭在耍我!”
“你說哪裏沒有人?誰在耍你?”
聽到這個房中傳出的聲音,六叔如雷劈般立在當場。
這是抹鳶的聲音……
承順十七年,正月初一。
抹鳶與神醫曹易夫妻在映月樓裏一頓飯,溫崢將軍未婚妻來京,眾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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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溫府的第一步,證明自己的身分。
如果他不給,就自己造。
第一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