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藤!就是湖中心的那個!”
帶著鬼麵具的人自然就是沙陀,他對著狄仁傑大吼一聲,不想話音未落,就被人在胸口踹上一腳。晃晃悠悠拉著身邊的女子,二人雙雙跌落水中。
一張熟悉的臉自沙陀跌落的地方冒出來,火光映著那雙讓人熟悉的琥珀色的瞳仁,冷峻地看著湖水對麵的狄仁傑。犀瞳舉起了手裏的弓弩,瞄準向狄仁傑的麵門。
狄仁傑初聽到喊聲便立刻將目光投向湖中,一艘小船搖曳於湖中,船上一個女子身著胡服此刻正跌坐在船上,驚愕地盯著著火的地方。狄仁傑見沙陀落水,便想過去救他,不料身側忽地躥出幾個黑影,將狄仁傑團團圍住,狄仁傑不得不停下步子,矮身讓過四人揮過來的長刀。反手一揮軟件正敲在其中一人的肩膀處,那人吃痛,長刀脫手。四人的圍堵便缺了一個口子,狄仁傑借機逃脫,一個縱躍飛身落在了湖中心的船上。
犀瞳見狄仁傑逃脫立刻也縱身跳上了湖中心的小船,先是一發弩箭直擊剛剛站定的狄仁傑,狄仁傑長劍一格便將其擋了出去,旋即蹲下身子去拉船上的女子。
犀瞳與狄仁傑兩人一人占了船頭,一人占了船尾。中間的女子見二人都手執武器,不由得害怕地靠向犀瞳的方向,一回頭卻見犀瞳已搭上弓弩正對著她的麵門,她不由得驚慌失措,又向後退去。趁著這個空檔狄仁傑將那女子拉到自己船尾。
這種船說是船,其實就是個小筏子,劃船的人早被狄仁傑打下了睡,而船頭船尾本來兩座燈盞也已經被狄仁傑和犀瞳踹進了水裏,可依舊架不住三個人的重量。如今狄仁傑和那女子都在船尾,船頭便默默出離了水麵。
犀瞳搖晃了幾下,穩住身子,可在她穩住之前,狄仁傑就已經一腳跺在船尾處,整個筏子隨著他這一腳而前後劇烈搖晃起來。
犀瞳搖搖晃晃站不住,憤然連發三箭,均是取狄仁傑的雙腳,仿佛不把這個人掀入水裏,此憤難平,此恨難消。卻不想狄仁傑翻身一轉,自船上飛離,繞了個圈又落回船上,還順帶借力把手中的胡人女子推進了水裏。他這一起一落,力道極大,幾乎將整個船翻過來,隨著落下的一瞬間,長劍跳入筏子的連接處,隨著崩斷之聲,整個竹筏分崩離析,犀瞳腳下一滑,整個人落入水中。狄仁傑也就勢落入水中。
一下水,他方才明白原來這水下的乾坤更甚。整個院子其實是懸浮建在一座活水湖上,看似一汪水平滑如鏡,實則底下暗濤洶湧,其中水路四通八達。
看到這交錯縱橫的水路,狄仁傑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聽過的一個故事。
“夫九星者,是九天之靈根,故天有九氣則以九星為其靈紐,地有九州則以九星為其神主,五嶽四海則以九星為其淵府。”此處說得便是同鬼市相關的一位鬥姆元君。相傳鬼市所處之地原本是妖魔混雜之地,因其中妖魔作孽過多,引得鬥姆元君前來鎮壓,鬥姆元君引來水流,並在其中注入法力,待其真身離開此處後,水流便替她鎮壓在此處,因此鬼市下便是縱橫交錯的水路,便如同額上生三隻眼睛,肩膀上有四個頭,八隻胳膊分別拿著各種法器鬥姆元君真身一般讓人身落其中卻分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