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度逢的八卦易變拳,內功變化自如,而且能同時控製使用,帶上不同的屬性內力,他開創了一條絕對的康莊大道。
這一拳他要親手殺子,因為逆子逆國家。
然而挾山河之威的這一拳在覺淵的頭上三寸突兀的停住,三寸的空間中,恰好插入了一把神劍,刺蕭的劍身扛住了這一拳。
耶律大石手握刺蕭,麵帶譏笑的看著覺度逢。
頓了三息。
他忽然持劍一擎,反轉劍身,劈向覺度逢。劍是用來刺的,而不是劈的。耶律大石卻逆而行之,將劍作刀用,這般劈了過去。
天下十八般兵器,各有所長,亦有所短。而耶律大石對劍的掌控顯然超出了這個範圍,在他手裏見可做刀用,做槍用,做棍用,無所不作,無所不能替。
即使一把新劍入手中,耶律大石也能瞬間感受到劍的特質,何處堅硬,何處薄弱,何處為劍的三寸,何處是這把劍的鋒利之處。
雖然刺蕭的凜然寒氣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但他憑著深厚的內功壓製住寒氣,依然能夠如身使臂,如臂使指的使用刺蕭。
覺度逢隻覺得自己如山般的一拳仿佛撞在如山一般的劍上,以肉體對寶劍,卻是失了上風。此時耶律大石一劍劈來,覺度逢不退反進,變拳為掌,豎切過去,在旁人看來就像是覺度逢用肉掌劈向耶律大石的寶劍一般。
耶律大石隻覺得劍在逐漸接近覺度逢手掌時變得越來越沉重,難以控製,似乎是刺入粘稠的黏土被黏住的那種感覺,四麵八方擠壓過來的壓力使得他手中的劍幾乎要脫手而出。本來即便是覺度逢使上兌之勁,沼澤的黏力粘上他的劍,也不能使他偏動幾分,最多讓他受點幹擾罷了。
然而此前他與宗破大戰了一場,胳膊受傷嚴重,雖然換了受傷較輕的左臂使劍,卻不是那麼如臂使指,還要壓製刺蕭劍的寒氣入體,有些捉襟見肘。好在覺度逢不過逞一時之勇,後力難繼,已是強弩之末了。
耶律大石震動寶劍,喝道:“千變!”寶劍高速震動,以極高的頻率在小範圍內極速上下震動,脫離開覺度逢的黏力範圍。
寶劍上下翻飛,氣魄雄偉,似乎演化出了山河萬法,又破碎化於虛無,乃是耶律大石的山河破法劍。
覺度逢臉色鐵青,氣息變化不定,八卦隨心而變,各種內力附在拳上迸射而出,時而風力,時而山力,時而火力,時而黏力,八卦之道演變的爐火純青,眾人看的目瞪口呆。
倆人鬥了幾十招不分勝負,畢竟二人俱是天下公認的大宗師,想要把對方打敗卻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
覺度逢腹部傷口迸裂,又用火熱內功封住,如此反複幾個來回,卻已是內力不支,更要命的是體力不支,傷口帶來的影響漸漸變大,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內力運轉也變得不太順暢。
耶律大石沒有趁勢追擊,反而後退幾步,朗聲道:“覺老頭,我不占你便宜,你被暗算,已不是我的對手,我也不趁機殺你,你走吧,養好傷再來與我一戰。”
覺度逢怒視著覺淵,狠狠的道:“不孝逆子,終有一日取你狗命!”
又對著耶律大石淡然道:“耶律小子,休要說的富麗堂皇,即使老夫受傷,你也不能輕易殺我,不過這情我承下了,倘若他日有能幫助的地方,我還你一個人情。這些小輩,還請你不要為難他們。”
說著,運轉巽之功,輕點腳尖,風一般的飛出去了。
餘下幾人,路羽,胡白馬夫婦,李般若四人站在一邊,已是處了下風,覺度逢一走他們這方已經沒有能跟耶律大石抗衡的人,對麵幾人個個功夫不弱,恐怕此次凶多吉少啊。
路羽忽然心血來潮,居然怒視著耶律大石,喝道:“將寶劍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