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問常又道:“此賊罪大惡極,該當千刀萬剮。北方胡子敢在我們中原撒野,實是欺人太甚,有朝一日我們殺入遼朝,戳翻了胡子皇帝,滅了他朝廷,納入我大宋境內,豈不是人生快事,哈哈哈!”
他狂笑三聲,道:“我代表陰樓,全力支持捉拿賊子蕭韃不也,同時陰樓樓主向天下英雄發英雄帖,邀各路英雄於十月初三相聚在杭州,共商對遼大事。”
話音剛落,隻見一人騰空而起,兔起鶻落,騰雲駕霧般踩著眾人肩膀,落在牆前,在檄文邊上貼上一席宣紙,隨後故技重施,飛了回去,垂頭站在陰問常身後。陰問常微笑著環視眾人,這一手技驚眾人,偌大場地鴉雀無聲。路羽冷眼旁觀,心中冷笑,這一手比師父差遠了,不過他自忖道怕是自己現在還不能做到那般舉重若輕,來去自如。
陰問常衝著眾人微微頷首,正要說話,卻見遠方奔來一男一女,二人俱是步履如飛,女的翩若驚鴻,男的若大鵬展翅,眨眼間便到跟前。
女子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各路英雄好漢救救小女子,追我這個男的是個采花大盜,小女子不從,他便要殺了我,一路追來,求各位救救我啊。”
男子惱羞成怒,看見“陰”字大旗和矮胖子,心中一喜,高聲叫道:“老常,快幫我捉住這妮子,別讓她鑽進人群又逃了。”
那陰問常皺了皺眉頭,袖袍一抖,一枚石子激射而出,那女子嗤笑一聲:“跟姑奶奶我玩暗器,你還差遠了。”她急速落地,腳落在地麵的瞬間,地上一枚石子鑽天而起,正撞上陰問常發來的石子,兩枚石子一撞力道相消,女子信手一揮,兩枚石子激射回去,陰問常冷笑一聲,鯨吸一口氣,吐氣開聲,“咄——”聲音低沉雄厚,周圍人隻覺一股強氣流噴出,兩枚石子被吹回落地。
眾人駭然,原來這是陰問常的成名絕技獺祭功,這陰問常曾遊曆山水,一次在山間不幸溺水,直覺身體下墜,呼吸困難,正在他掙紮之時,見一隻水獺浮在水麵隨波逐流,隻餘頭、背、尾,忽而起身在水中忽前忽後,忽左忽右,翻滾自如。
那陰問常算是個奇才,刹那間冷靜自如,清楚地看到水獺如何呼吸,在水下關閉鼻孔和耳孔,生死關頭,他領悟力超然,模仿水獺吸氣,隻覺氣息無窮無盡,滾滾而來。陰問常大喜,關閉鼻孔和耳孔,不再掙紮,使了個千斤墜,沉到湖底,一步一步走了出來,死裏逃生。陰問常逃生之後,閉關思索,獨創獺祭功。《禮記。月令》有言道:“東風解凍,蟄蟲始振,魚上冰,獺祭天。”他其貌不揚,確飽讀詩書,以此命名為獺祭功。
陰問常以此成名,而後加入陰樓,引起陰樓樓主注意,那樓主天縱奇才,百年一遇,將此功進一步改進,得獺吸之精髓,融合呼吸之氣息,內功渾然,變化多端,氣息綿綿悠長,強弱隨心。
方才陰問常有意使出這一招,震懾眾人,高聲叫道:“老寒,什麼情況,這女的是誰?”說話間,衝向女子,一掌拍向女子腰間。
此時那被喚作老寒的男子也欺身上來,雙指並攏成刀,戳向女子肩胛骨,女子身子柔弱無骨,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恰到好處的避開陰問常的手掌,同時轉身,錯開男子手指,起肘向男子肩膀狠銼過去,男子大驚,猛然頓住身子,向後撤步,怒目圓睜,向外吐出什麼東西,叫道:“老常,小心她的暗器。”
話音未落,但聽陰問常“哎呦”一聲,腹部中了一針暗器,怒道:“老寒,你從哪招惹這麼一個姑娘,渾身是刺,你也不怕紮了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