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府之中到處張燈結彩,賓客滿堂,歡聲笑語熱鬧不凡。
客座的主位是老太爺,一甲子的光陰流逝,然卻依舊身姿硬朗,筆直的腰杆宛如鬆柏。和藹慈祥卻不失威嚴的麵容,一雙眸子煜煜生輝。
在老爺子其下便是暮文遠,一襲墨綠色的袍子,將他襯托的精神奕奕。五官分明,整齊的胡須非但沒有給他減分,反而有一種獨特的味道。
在他後麵便是蕭蕭嘴裏的老妖婆,也是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暮月華的母親商玉蘭。商家在吉普賽城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富甲之一。
於中心的台子上,雪鳶正在一直不斷的彈奏著同一個旋律,那種感覺就像是走進了迷宮,一直在原地打轉無法突破一般。
蕭蕭看了那琴,心下已經猜出了幾分,因為雪鳶姐姐不會武功,體內沒有真氣,故而才會一直在原地打轉無法自拔。
蕭蕭疾步上前,將雪鳶拉了出來。她的出現無疑是一個意外,場麵一麵嘩然,可是此刻她卻顧不得這些了。
“來人,將這個來曆不明的小賊給我抓起來”商玉蘭一眼便瞧出了暮蕭蕭的身份,急忙喊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亮。
“慢著”暮子揚緊隨蕭蕭而來,他急忙擋在蕭蕭麵前直視商玉蘭說道:“母親切莫誤會,此人並非歹人,乃是姑姑之親生女暮蕭蕭。”
暮子揚的話像是炸彈般在人群中炸開,大家都議論紛紛的說著。
商玉蘭惡狠狠的瞪了暮子揚一眼,這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胳膊肘隻會往外拐。此刻她卻不得不估計暮家的顏麵,說道:“即使如此,還不快些退下,省得在這丟人現眼,讓整個暮家跟著蒙羞。”
按理來說蕭蕭的目的是為了救姐姐,現在她的目的依然達成,若是不出意外她定要帶姐姐離開的。可是商玉蘭的話,狠狠的刺中了蕭蕭的自尊心。
“我倒想知道,我暮蕭蕭行的正坐得端如何丟人現眼了?反倒是舅母這話說的極為尖酸刻薄,莫不是隻因為我不是舅母所生,故而舅母便無法視如己出,才會如此羞辱於我?”蕭蕭麵不改色,反倒一派坦然的反問道。
“你休要胡言亂語混淆視聽。”商玉蘭怒道:“一個女兒家如此衣冠不整,大庭觀眾之下成何體統,還不滾下去。”
蕭蕭不慌不忙的站在那,雪鳶低聲喊道:“蕭蕭算了吧。”蕭蕭正在氣頭上,怎能輕易罷休,言之鑿鑿的說道:“我如何衣冠不整了,我穿成這樣,難道你不應該問一下自己嗎?蕭蕭自幼無父無母,年紀還小不懂事。可是蕭蕭沒有失憶,這些年你是怎麼對待我和姐姐的,難道你心裏不清楚嗎?”
“放肆”商玉蘭怒喝道。
蕭蕭接著說道:“你乃是當家主母,本應賢良淑德,可是欺上瞞下,做盡了汙濁之事,如今反倒惡人先告狀了。”蕭蕭看向老太爺跪著說道:“外公英明,蕭蕭並非有意冒犯,隻是心中是在憋屈,不吐不快。”
“好了,今日乃是喜事,這些家事容後再議。你若是沒事,先暫且便退下吧。”暮文遠急忙出來打圓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