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白沁冰問譚信哲:“聽說你寫了一本書?”譚信哲有些不好意思。白沁冰說:“記得到時候送我一本哦。”甄美靜也說:“我也要我也要。”譚信哲說好的好的都有。高小帥湊過來,說:“啊,你寫了一本什麼書?”
譚信哲望著天空,誇張地把手一劃拉,說:“中華文明,猶如璀璨的星空,陶藝,就是一顆閃閃的明星……”大家都快樂輕鬆地笑了。
高小帥開車,白沁冰有些小心地坐在後座上。
高小帥的駕駛技術是一流的,車很穩,輕輕的,就像飄一樣。
白沁冰不禁覺得有些眩暈。
高小帥忽然聞到一股玫瑰的芬芳。
芬芳啊這芬芳,讓高小帥也忽然有些眩暈起來,好像他的座駕長了無形的翅膀,飄到月亮星星亮著的夜空去了,無邊無際的夜空啊無邊無際,空曠空曠空曠,擁擠擁擠擁擠,遠遠的激光近處的花,波閃,綻放。夜空無際,夜空無際。
高小帥是戲耍人生的,是橫行霸道慣了的,他突然問白沁冰,說:“到底誰給我做的人工呼吸?”
“不是我……”白沁冰立即辯解。
高小帥說:“那是誰?”
白沁冰說:“誰也沒有。”
高小帥停了車,他和白沁冰的飛船停在了半空。“哎呀我這純潔的嘴,我的初吻!”
白沁冰說:“誰信?……”
高小帥說:“你談過戀愛吧,啊?你是不是早戀學習不好全班倒數第一名你才沒有考上大學?你跟多少壞小子接過吻了,啊?”
白沁冰說:“用你管?”
高小帥說:“我就要管!”
白沁冰說:“很多。”說得很輕鬆,故意氣高小帥。
高小帥說:“哎呀氣死我了,我這純潔的嘴唇啊……”
白沁冰說:“要不是我給你做人工呼吸,你這純潔的嘴唇和你這不太令人相信的純潔的身體和靈魂,早就死翹翹了。”
高小帥說:“承認了吧?你吻我了吧?”
白沁冰說:“切,切,你這個什麼都不做對社會半點兒也不貢獻的花花公子,你一定是隻知道談戀愛開賽車的寄生者,你的嘴唇胡亂接吻都結出繭子來了吧?還自標純潔!你這種自認的純潔是個反義詞兒。”
“啊?寄生?你說我是寄生蟲?”高小帥瞪大了眼。
“你自己說的。”白沁冰反擊,仗著膽兒。
高小帥停了車,白沁冰說:“難道你要把我扔在這深夜的大街嗎?”心裏有些小害怕。
高小帥:“你不是說我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嗎?”
白沁冰說:“所以你才需要努力證明自己有用啊。”
高小帥說:“下車!”
白沁冰說:“就不下!”
高小帥說:“你還真賴皮啊。”
白沁冰說:“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你就這樣把救命恩人扔在大街上嗎?”
高小帥忽然軟了下來,可不,這丫頭是他的救命恩人啊。高小帥這個意識一出現,又聞到一陣玫瑰的香氣。高小帥說:“切,撒了多少香水啊……”
白沁冰說:“誰灑香水了?我沒有。”
高小帥說:“那怎麼我老聞見玫瑰的香味兒?”
白沁冰說:“你鼻子有問題。”
高小帥說:“你嘴巴有問題。”
白沁冰說:“我嘴巴沒有問題,我一次戀愛也沒談過。”說完覺得有點兒失言,不覺縮脖子有些不好意思。
高小帥說:“啊?你這是向我表白嗎?你到底有沒有給我做人工呼吸?誰讓你給我蓋章扣印的?這是你的嗎?誰同意了?”
白沁冰老老實實地說:“沒有。”
高小帥突然刹車,回頭看著白沁冰,半天,說:“老實話?”白沁冰點點頭。
高小帥不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反正那車都在玫瑰的香裏了。
把白沁冰送到她家門口,看白沁冰下車走了,高小帥也下了車,站在那兒。深夜使他有些茫然,遠處河的對岸,有一些燈還溫暖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