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沉迷學習(1 / 1)

我叫紋百曉,我越來越瘦了。

日複一日的地下室,天複一天的書架。我已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如何光陰流轉,世事變遷了。整日沉迷在書海裏,有時照照鏡子,都有些認不出自己。但這正常,畢竟我已不再是我。

不知何時起,老師不再派薔薇水晶來取走紋百曉的眼珠,或許是已經研究夠了,又或許是毫無成果。不過都與紋百曉無關。紋百曉的世界隻有書與書,困了就睡一睡,餓了,就隨便吃點,其他時間全部在書裏汲取著。

紋百曉已經很久沒有和人類對過話了,唯一有接觸的是每次送來食物,名為薔薇水晶的人偶少女,可是她的臉色也如這書架一般毫無變化。

紋百曉可能是個天才,他或許能成為人偶師最後的輝煌。通過能加速理解的雙眼,他學習超快,並且越來越快。以致在最後雙眼的紋路閃出奇異的紅光,將理解能力的增強進化成了解析強化。

紋百曉實在不像個人類,別人的魔力感應需要幾年的時間沉浮感受。他隻是翻完了書的瞬間便看到了那獨屬於元素的奇麗世界,還和名為冰元素的精靈成為了朋友。別人每天的魔力凝練隻能維持一小會,而且增長的魔力量稀少可數,但紋百曉卻是24小時都在增長魔力,隻是遠遠感受,都能感覺到他體內流動的滾滾能量。

但紋百曉依然不滿足地學習著。每個人都有想要實現的野望,想要守護的堅持,他也不例外。在某一天的看書後,他突然決定要做一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偶。

老師為紋百曉打開了初級人偶學部分書的鎖。薔薇水晶沒幾次送飯後,紋百曉便看完了。然後在老師與紋百曉簽訂了工作合同般的任務契約後,高級人偶學向紋百曉打開了大門。地下室藏書千千萬萬,高級人偶學卻隻有一本。這次紋百曉的老師終於履行起了自己的職責,因為老師本身就是高級人偶學的上卷。

而下卷,每個人偶師的高級人偶學下卷都是不同的。因為人偶師所完成的第一個人偶本體就是高級人偶學下卷。

“薔薇水晶是我的第一個人偶,是世間最完美的高級人偶學下卷。”說這話的老師帶著無與倫比的自信,手裏抱著人偶少女。與之配合的是人偶少女流露出的那我從未見過的美麗微笑和緊緊抱住老師手臂的嬌小胳膊。

“高級人偶師上卷的重點在於靈魂,在於強烈的,不叫熾烈的感情更為合適。”老師隻是抱著人偶少女沒什麼表情地說著,周圍的空間卻似乎隨著老師的心意開始變化起來。

眨眼間,時空轉換,已來到一處亂葬崗一樣的地方。紋百曉卻並不驚奇,地下室遍布老師的魔法陣,做到這樣的事並不算什麼。隻要有時間布置,紋百曉甚至可以把自己轉移到月球去。不過這個亂葬崗給人的感覺似乎並不一樣。

“這裏是世界僅有的奇跡之一。”這樣說著的老師卻沒什麼遺憾的神色。也是,正如老師本身也算是最後一個人偶師一樣,神秘消逝,科學崛起,曾經再輝煌的文明也有沒落的一天。

“時間如史,記載了此地所有所埋之人的燦爛過去。並將之凝聚成形,化為英靈複生。”老師似乎又再次出神了,他總是時不時地將頭望向天空,好像在看很是遙遠的地方,嘴裏卻講解起來:“然而時間卻又自己撕掉了這頁史詩。”複又把手指向腳下的大地:“這裏曾經名為英靈殿,世間英雄死後皆歸於此,然後不死不滅互相廝殺。這裏現在叫葬靈崗,所留下的不過是過去無盡戰鬥後的殘影。還有失去過去,不知名字的可悲英靈殘魂。”紋百曉卻隱約看見有奉先,項羽字樣的墓碑。

“高級人偶師上卷裏的熱烈感情我沒法幫你。但我卻可以教你真正的靈魂奧秘。”老師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即使現在我們已經被這個叫葬靈崗的地方冒出的奇怪生物所包圍。

周圍都是渾身升騰著黑氣的人型生物,他們或許在曆史上赫赫有名,留下了重重的一筆。現在卻是隻知道嘶吼的怪物。他們似乎特別好客,也大概是有點寂寞,吼出的大多都是“何人打擾吾等沉…”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人群便全被紫色的水晶射穿。薔薇水晶華麗麗地飛在空中,腳下竟是水晶遍布。隻是裙子底下一片黑幕,異常坑爹。來自於某正在被水晶砸的紋百曉。

尊敬也好,哀憐也罷。老師有一頭絢麗的金發,此刻卻微微隨略彎的身子低垂,紳士般地對著這群曾經的英靈訴說自己:“我叫羅真,隻是個人偶師而已。”一如初見老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