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家夥的威脅,對麵那個人仿佛無動於衷,仍舊一步步走了過來。
這家夥心中憤恨,罵道:“尼瑪的,別以為老子真的不敢開槍!”
他用手電照定了對方,將黑洞洞的槍頭死死對準了那人,隨著那人一步步走近,這家夥終於看清了對方的麵容,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嘀咕道:“這人不是蘇小和尚嗎?素聞他早傻了,怎麼會跑到這裏?”
這人當然正是那看橋的侯三,此刻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在趴在地上的暴龍身上罵道:“暴龍,去,咬他!”
豈知暴龍不但沒有站起來,反而繼續向後方匍匐退去,顯得畏懼萬分。
暴龍的不作為使得侯三也變得心虛起來,按照老輩傳言,狗經常可以看到不幹淨的東西,莫非這蘇小和尚被鬼附身了不成?
侯三可不敢大意,掏出口袋中的警哨嗚嗚吹了起來,此刻守候在獒園中的一批打手立刻被驚醒,慌忙打開探燈,將橋頭照得光明一片。打手們不多時便全副武裝趕來,將橋頭死死堵住。
在打手們的目光中,蘇忘一無所懼,一步步走來,隨著他身影的走近,侯三等人的一顆心沒來由的怦怦亂跳,這些人都是些心狠手辣的青皮,自恃心腸夠硬,卻未曾想今夜竟不爭氣的膽怯起來,看對麵那小子模樣瘦弱不堪,哪裏經得起他們的一拳一腳?
其中一個長得粗壯的打手低吼數聲,給自己壯膽,提著一根電警棍便衝了上去罵道:“小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敢來獒園撒野?”
說話間,這個打手一抬警棍,狠狠向蘇忘身上捅了過去。
孰料蘇忘身形鬼魅一閃,竟讓過了對方捅來的警棍,一根手指如電戳在了打手的眉心上,口中歎息道:“我之所來,隻為消災減厄,並不想為難你們!”
蘇忘從打手身側一閃而過,繼續向侯三等人走去。
侯三等人看到那個奔過去的粗壯同夥竟變得一動不動,心頭驚悚更甚,然而上邊早有交代,是以侯三並不敢在暗夜裏輕易放槍,卻兀自將黑洞洞的槍頭舉起來對準了蘇忘,口中喝道:“蘇小和尚,你要再往前走一步,我真的開槍了!”
就見蘇忘果然停止了行走,侯三以為對方畏懼了,終於稍稍鬆了口氣,未料那蘇小和尚竟然在地上盤膝而坐,口中嘛呢嘛呢念起咒來。
侯三一臉沮喪,暗道晦氣,卻不料對方誦念的咒聲越來越響,最後竟似山呼海應,不覺腦中一陣莫名暈眩,頓時軟到在地上。
那侯三一旁的同夥,此時也被蘇忘念誦的咒言所惑,相繼暈倒在地。
蘇忘藉由凝光境的修為,強自念動一篇昏睡咒,卻也極耗精神,又將息了片刻,方站起身來。他情知侯三等人中了昏睡咒,沒有數個時辰很難醒來,便從移開的路障間走了過去,很快便來到了那座獒園之前。
他胸口上的那枚符印卻沒來由的產生了一股劇痛,恍惚之中,他似乎再度聽到了那個夢中的巨人說道:“死印乃是天地人災厄之結,欲要化解,當須抽絲剝繭,持之以恒,尋根究底,一切隨緣,若要強求,非但不能解厄,反而滋生更多禍殃,爾之精氣神已然和符印相連,每次若要發動解印之法,必以爾之精血為祭,方可激活仵傀死印圖鑒,隻許成功,不能失敗,一旦失敗,自身必遭反噬,死期愈近,當戒之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