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廿一、殘垣古刹療箭傷 天紅娓娓憶過往(2 / 3)

“你說誰老?姑奶奶我還年輕著呢!”那女人的聲音突然拔高起來,語氣中甚是不悅,“還說沒有閑雜人等,你不就是個閑雜人等!”

霽飛看了看順子,搖了搖頭:“唉,順子哥你這張破嘴啊。這回看你怎麼辦?”

順子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挺不好意思:“得啦!反正俺走江湖風餐露宿慣了,俺揍在外頭忍兩天,恁趕緊帶著天中兄弟去治傷吧!”

就這樣,天紅抱著天中,和霽飛一起趕到了古草縣角落的一間寺廟前。這寺廟一看就知道廢棄許久了,有一段院牆都因年久失修而倒塌了。大門的角落都結滿了蛛網,由於木質的匾額經過多年風霜雨雪無人打理,已經爛得看不出上麵寫了些什麼,自然也就不知道這間寺廟叫什麼名字。

來不及細看,天紅和霽飛就把天中帶到寺廟的後殿。而在後殿門前,一個和天紅相似打扮的女人,正倚門等候。不用說也知道,此人正是當初在孤城寺擄走天紅的黃蓮居士陳蓮。

天紅也來不及跟師父打招呼,將天中抱進屋內,就要往自己的床鋪上放。

“慢著!”陳蓮突然喊了一聲,“這瘋丫頭怎麼做起事情毛手毛腳的?”

語畢,上前一隻手從天紅手中將天中臉朝下懶腰拎了起來,另一隻手運氣朝著背後還未插進去的半截箭矢一巴掌扇過去。隻見這拇指粗細的箭就如同秸稈一般脆弱,齊根斷掉。

“不把貫穿的箭斷掉,你是打算在你床上燒烤親弟弟嗎?”陳蓮輕輕將天中平放在床上,教訓道。

天紅知道自己冒失,臉頰一紅。

霽飛趕緊掏出工具上前,經過陳蓮身邊時,麵帶微笑,輕輕頷首,表示對前輩的尊敬。

陳蓮看到不禁感慨:“瞧瞧,瞧瞧,人家姑娘多麼淑女,怎麼我收了個徒弟就整天瘋瘋癲癲的,沒個女孩子樣。”

天紅心裏暗自不爽,可知道自己師父的脾氣,這時候頂嘴,八成就要把自己和天中都攆出去,心說:忍著吧,姑奶奶報仇,十個時辰不遠。

師徒二人就這樣看著霽飛給天中療傷,要麼說霽飛果真是得了梅芷可的真傳,整個救治的過程有條不紊,先幹什麼後幹什麼早就在腦子裏安排得井井有條了,才一會的工夫,就已經取出了箭矢,上藥包紮完畢。

陳蓮誇讚道:“我常年提師父采藥,雖然也通些醫道,可今日一看你,真是自慚形穢,要麼說長江後浪催前浪呢。”

天紅忍不住說:“那您這是浪催的唄?”

“瘋丫頭,就你話多!”陳蓮怒斥。

天紅知道天中的傷已經無大礙了,便硬氣起來,跟陳蓮頂嘴:“是您教得好!”

說話間,天中就睜開了眼睛,聽見有人吵架,便轉頭看了一眼,問:“我這是在哪兒?”

天紅見弟弟醒了,趕緊上前關心道:“天中,感覺怎麼樣?”

“姐,我這是在哪兒?”天中又問了一遍。

“你在我師父這兒啊!”

“師父?”天中不解。

霽飛解釋道:“就是黃蓮居士,陳蓮前輩。”

“什麼?”天中大驚,想要跳下床,可身體被霽飛用針封住了穴道,動彈不得,隻得惡狠狠地瞪著眼說道,“惡婆娘,快放了我姐姐,否則的話……”

“否則你要幹嘛啊?”陳蓮上前,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天中的傷口,把天中疼得直冒冷汗,“是不是想我親自給你來一下,結果了你這條小命啊?”

天紅忙上前攔住陳蓮:“師父慢動手,我弟弟不清楚情況,不知者不怪罪,您容我解釋解釋。”

陳蓮聽罷,覺得有些道理,自己也不能跟小輩如此計較,便點了點頭。

天紅得到允許後,便從被擄走那天講了起來。

原來,那天在孤城寺內,黃蓮居士借煙遁之時,見天中被二萬護得死死的,便擄走了無人看護的天紅。

她的輕功超群,即使攜著個孩子,在萬刃山的石刃上行走自然是毫不費力。

可是,帶著一般的孩子也就罷了,偏偏帶著的是天紅。這姑娘不知為何,一身得蠻力,幾次險些掙開陳蓮的臂膀,要不是有些內力壓製住,說不定下山途中,天紅就跌落山崖成了滾刀肉了。

剛下了萬刃山,陳蓮就後悔綁了這麼個瘋丫頭出來了,可是,自己誇下了海口要收這麼個徒弟,剛帶走又給送回去豈不是折了麵子,尤其是在一片禪師麵前折了麵子更是不行,所以一咬牙一跺腳,連哄帶騙,就把天紅帶回了古草縣。

好在天紅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跟誰都自來熟,一開始還跟陳蓮勢同水火呢,等走出二裏地以後,就開始張家長,李家短,三個蛤蟆五隻眼了。陳蓮雖然脾氣暴烈一些,但為人還是十分直爽的,聊了一路相互熟識以後,陳蓮一說要傳授天紅武功,天紅一口答應。

可壞也就壞在這自來熟上了,陳蓮收了天紅為徒,自然要維護起師道尊嚴。可天紅這性格,瘋瘋癲癲,什麼事情都不當真,跟她混熟了,再想假正經可就難了。所以,這一段時間以來,陳蓮名為師父,實際上根本管教不了天紅。

不過,雖然不服管教,但也是天紅天資高,學起東西來還真是快。也就月餘的時間,就將黃蓮居士的兩樣絕活學了和有模有樣。

一個是輕功雲裏飛,這是當年無念師改良後的輕功,更著重於蹬萍渡水,走鼓沾棉的輕身功夫,與登天步那種一躍數十丈的躥高不同,雲裏飛更講究在飛簷走壁之時腳下半點聲息皆無,真可謂是來無影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