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趁摔跤的瞬間,抄起那根梅花針,倒背著雙手將兩根銀針藏在身後,借著繞到閻老七背後的時機,憑著記憶,以近身行竊的手法,偷偷將兩根銀針插在了閻老七後背的穴道上。
閻老七就保持著一手抓住霽飛的姿勢,站在河邊,瞪著不遠處的一幹人等幹著急。他自己動不了,就號令周圍的這些嘍囉兵:“小的們,還愣著幹什麼,給灑家拿下他們!”
此令一處,四周的嘍囉立即響應,揮舞著各自的兵刃,怪叫著就衝向天中等人。沒了閻老七,這群嘍囉根本成不了氣候,圍著幾人打成一大一小兩個圈。
大圈這邊,雖然幾個能打的都受傷,但天中、順子對付這群嘍囉也是綽綽有餘。但小圈那邊形勢就嚴峻了,梅芷可受重傷已經昏迷,霽飛本想給爺爺治傷,無奈嘍囉已經圍了上來,自己隻能孤身應戰,身上也沒有兵刃,隻能奪了嘍囉的刀防禦。
打著打著,就聽梅家屋子裏一陣磚瓦響動,再一看,五峽扛著昏睡的江萬丈走了出來。
原來,五峽被打進屋子裏之後便昏了過去。剛醒過來,就聽見屋外傳來打鬥聲音,剛要起身去看,就看見一個黑影順著剛才自己砸的牆洞飛了進來,就是被閻老七推過來的江萬丈,二人一同又撞在牆上,混了過去。
待五峽再醒來時,就聽見屋外閻老七喊的那聲:“……給灑家拿下他們!”
五峽一個激靈,立時站了起來,扛著身邊的江萬丈就走了出來。
五峽一出來,就看到閻老七站在河邊不知道發什麼癔症,一動不動。二百多嘍囉兵圍出一大一小兩個圈,裏麵肯定都是自己這方的人,看大圈似乎沒什麼變化,但小圈是越來越小。
五峽把江萬丈安置在一邊,匆匆幾步就來到了小圈的外麵。這群嘍囉圍將梅氏爺孫圍在裏麵打得熱鬧,根本沒注意五峽來到。五峽也不作聲,薅起一個嘍囉的衣領,就往後就扔。
這嘍囉正打得起勁,忽然就覺得身子一輕,都沒來得及喊,緊接著就飛出去了。
五峽就這樣一手一個往後扔,不一會,身後七零八落摔了一地嘍囉。再看麵前的霽飛,已經體力不支,用身子死死護住尚在昏迷的梅芷可,衣裳給劃得破爛不堪,身上也有幾處見了紅,但所幸都是皮外傷。
“梅老怎麼樣了?”五峽問道。
霽飛轉身抬頭,一看五峽,眼淚就下來了:“郝哥,爺爺……爺爺他……受了內傷。”
五峽忙問:“傷勢如何?”
霽飛嗚咽道:“趕緊治療,還能保命。”
五峽問:“那你帶著梅老前輩下去療傷,這裏就交給我了。”
霽飛點點頭,找了個隱蔽的入口,將梅芷可拖回地下,退出了戰場。
五峽目送爺孫二人到視野之外,這才折回身又來到大圈所在,一縱身躍進圈裏,君子扇短劍彈出,在人群中上下翻飛,不一會,大圈也給打散了。
見眾嘍囉去潮水般退去,五峽才從天中那裏得知閻老七被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五峽覺得危險已經過去,便對天中和順子說:“你二人趕緊帶師父師兄到地下休息,如今閻老七已經不能再打……”
“天和哥小心!”看著五峽的身後,天中突然大叫。
五峽也沒回頭,一側身讓了過去,再定睛一看,竟是閻老七又殺了過來。瞅了瞅剛才閻老七站的位置,才發現兩根梅花針都已經掉在了地上。原來,剛才趁著亂勁,已經有嘍囉幫著把銀針拔了出來,經過一時等待,閻老七又能夠活動了。
閻老七這回真是殺紅了眼了,手裏拿著從嘍囉手裏搶來的一把鬼頭刀,就跟五峽砍殺起來。
一般的兵刃又怎是君子扇的對手,刀隻要砍到扇子上,就是一個豁口,沒出十個回合,閻老七手裏的刀就變了鋸了。
不過別說是鋸,這會的閻老七,就算那塊木板都能把五峽劈死,因為力氣實在太大。五峽雖然兵刃上占著優勢,但拳腳功夫實在不敵,邊打邊退。好在君子扇重於防禦,這才一時半會不分上下。
但,畢竟五峽年紀尚輕,江湖經驗比閻老七差了太多,二人打到河邊之時,閻老七突然一腳踏進河裏,猛地一踢,帶起一攤水花,正擊五峽的雙目。
五峽沒來得及躲閃,眼睛突然被水一打,頓時吃痛,下意識地閉上雙眼。就趁這一瞬間的機會,閻老七單刀帶風就劈過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聽見“嘩啦啦啦”一陣鎖鏈聲響,閻老七這舉刀的手可沒落下去。
“老七,且慢動手!”說話的正是江萬丈,“你我弟兄之間的恩怨還未了結,跑去欺負小輩作甚!”
閻老七罵到:“來的正好,省的灑家還得去那磚頭瓦塊下麵把你翻出來。”
話音剛落,閻老七挽起胳膊上的鎖鏈,用力一扥,整個將手持追魂鎖的江萬丈給拽到近前。江萬丈還沒落地站穩,閻老七抽出胳膊,揮刀就砍。江捕頭一邊雙手舉起追魂鎖鏈架開對手的兵刃,一邊用腿將五峽踢到一邊,說了聲:“大人打架,孩子別插手。”
閻老七一招不中,叫了聲:“還有心思管別人,管好你自己吧!”橫著朝江萬丈肚子又是一刀。
江萬丈按住對麵的雙肩,借力一個跟頭翻到閻老七背後,避過了刀不說,還順手將鐵鎖搭在他的脖子上。江捕頭剛一落地,就用後背抵住閻老七的身子,把他的脖子死死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