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的軍師說道:“回七爺,傳令兵說是十裏河方向。”
聽罷,閻老七來了興趣:“那個地方不是自打三年前就沒人了麼?怎麼會突然敲鑼求救?莫非是那姓梅的老東西來報仇了?”
師爺問:“那七爺?咱們要不要派兵去增援一下?”
閻老七站起身,向身旁的嘍囉揮揮手,說道:“來人呐,備灑家的龍駒,灑家要親自去一趟十裏河。”
龍駒是為何物,相傳乃是龍與馬交配生出的龍種,腳程快,能日行一千,夜走八百。閻老七的這匹龍駒,是不是真的龍種,沒人知道,但腳力快是確確實實的。此駒要比一般的馬匹大上一圈,黑毛黑鬃,沒有一丁點的雜色。
閻老七騎龍駒出門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龍駒極能負重。一個肉人加上近二百斤的鐵甲,一旦坐上去,一般的馬匹必然是要塌架,而這龍駒不但能馱得起來,反而還能健步如飛。
嘍囉牽過龍駒來,閻老七幾步跨到近前,一騙腿就上了馬鞍。喊了聲:“駕!”策馬下山。
要說他這龍駒確實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來到十裏河近前了。打眼一看,閻老七著實給氣著了,村子裏滿地都是自己山寨嘍囉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堆在一處。再看一旁,除了梅芷可,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但看穿著打扮有和尚,也有江湖人,心知這就是那梅芷可搬來的救兵。
閻老七催馬過了河,翻身下馬,也不說話,衝著梅芷可就衝過去了。眼瞅著一大鐵疙瘩奔自己來了,梅芷可也害怕,這些人中他最知道閻老七的能耐,一般的練家子,挨上這麼一撞,至少也是傷筋斷骨。
就在閻老七還有一丈來遠的時候,禪師的三位僧徒從旁躍出,以二萬為首,合力要接這一撞。二萬仗著自己有鐵布衫的功夫,聳肩要硬頂閻老七,就在二人相碰撞的一刹那,二萬就覺得雙臂一麻,再聽身背後的二人,大叫兩聲就飛了出去。二人突然撒手,本來的支撐突然就沒了,二萬重心不穩,四仰八叉摔了個******墩兒。
二萬剛要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腿剛抬起來,就覺得肚子上猛得一沉,閻老七一隻腳就已經踩上來了。
“小子,以為會鐵布衫,灑家就拿你沒轍了”閻老七說著,腳上越來越使勁,半身的分量都壓在了二萬的身上。
雖說鐵布衫刀槍不入,但也不是天下無敵,閻老七雖然踩不死二萬,但備不住這一條腿百十斤的分量壓在肚皮上,二萬的胸腔就沒有擴張的空間,無法呼吸,最後會被活活憋死。
這可急壞了周圍的一幹人等,五峽看出師哥情況危急,抄起君子扇要帶傷上陣,卻被身旁的霽飛扯住。
“郝哥,你腿還有傷,讓我去引開他的注意。”剛說完,也不等五峽拒絕,就撒出兩支梅花針。
“叮當”兩聲輕響,銀針剛碰到鐵甲就被崩到地上。閻老七知道又是梅花針,也不去看,就衝著銀針飛來的方向,一抬手,胳膊的鐵甲上露出一隻微型的連弩,突然之間三支弩箭離弦,直奔霽飛而來。
幸虧五峽反應及時,瞬間打開君子扇,擋下了這三支弩箭,這才保霽飛平安無事。
見閻老七衝自己的寶貝孫女出手,一旁的梅芷可看不下去了,頭腦發熱,瘋也似的衝了上去,要跟閻老七肉搏。那他哪是對手,自己的手還沒碰著閻老七,對麵可已經反手一拳摟過來了,正打在梅芷可的胸口上,打得老頭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形,落在了遠處的河裏。
霽飛見自己的爺爺落水,趕緊跑了過去,將其拖上岸。梅芷可中了這一拳,雖然有些內功心法護體,沒有受內傷,但還是斷了幾根肋骨,動彈不得。
閻老七依舊一腳踩著二萬,看著剛剛飛出去的梅芷可,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梅老頭!落水的動作不錯啊,水花壓的也好!”
五峽再也忍不住了,趁霽飛不在身邊,再一次衝向閻老七,鐵扇彈出鋼刀,朝著鐵甲後心刺過去。可惜這短劍太薄,在鐵甲上留了個小坑後,就折彎了。閻老七也不是吃素的,又是一拳揮出,衝著五峽麵門去了。五峽急忙一蹲,就地向後打了幾個滾,避開了攻擊。
“精鋼的硬度還是不夠,用扇骨試試!”天中對五峽喊道。
五峽聞言,收起短劍,將鐵扇當短棍使喚,趁閻老七收勢較慢,一扇掄向鐵甲的頭盔。隻聽“咣當”一聲響,三百多斤的閻老七被打得騰空而起,像個陀螺一般,轉著圈就飛出去了。
轉了二十來圈,好容易重新站穩,閻老七剛要說一聲“好大的力氣”,卻不料剛剛那幾圈轉的著實頭暈,剛張嘴就“哇”得一口吐了出來。不過他可嚴嚴實實套著一層鐵甲呢,這一吐不要緊,一點沒糟踐,全灌在鐵甲裏了。這下可把閻老七惡心壞了,鐵甲裏那味道簡直絕了,聞得閻老七胃裏一緊,又吐了幾口。
禪師有潔癖,最見不得這個,看閻老七吐自己一身,心裏先一琢磨,胃裏再一翻騰,結果自己也吐了。
閻老七在鐵甲裏看不見自己吐得一身,他可看得見禪師吐的那一地,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更覺得惡心了,結果自己又吐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