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的火燒的太旺,以至於一群宮女太監火急火燎的滅了火已經挽救不了什麼了,最後便隻好將著灰燼送入了皇陵。
匆匆的將宋玥和君不離的骨灰下了葬,蘇扶桑便開始著手調查屍蠱之事,她覺得這件事或許沒那麼簡單。
蘇扶桑最先到了皇後寢宮,並且見了宋玥生前的隨身侍女,幾番旁敲側擊之下,蘇扶桑終於是從侍女嘴中套出了些消息。
將寢殿查看了一番,蘇扶桑在宋玥的梳妝台裏找到了一隻錦盒,錦盒內放的發釵與蘇扶桑手上的一模一樣。
蘇扶桑覺得,這支發釵可能是凶手行凶時匆忙間落下的,而發釵隻有三支,除了宋玥,便隻剩下大公主和宋玥的小妹手中有。
如此想著,蘇扶桑命人將發釵畫了畫像,蘇扶桑帶著畫像當先去找了大公主君洛,因著要給君不離和宋玥送喪,所以君洛如今還住在宮內。
剛見到君洛時,蘇扶桑覺得她和宋玥長的十分像,朱唇柳眉,眉眼盈盈,臉上滿是疲倦和蒼白,想來這幾日應該都未曾休息好。
“扶桑姑娘。”見到蘇扶桑,君洛嘴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大公主節哀,看你臉色如此差,還是要多注意身體…”蘇扶桑溫言相勸。
君洛點了點頭將蘇扶桑迎進了屋內,一旁的宮女替兩人上了茶便齊齊退到了門外。
蘇扶桑見宮女都退下了,與君洛閑聊了幾句之後便將畫像拿了出來,“君洛公主可識得這畫上的發釵?”
君洛隻看了一眼便點點頭,“我自然認得,這是母後送我的發釵,這種發釵當初一共做了三支,一支母後贈予了我,一支她自己留著,最後一支聽母後說是送給了一個姊妹,母後下葬時便戴著,她生前最喜歡這支釵子。”
蘇扶桑不著痕跡的收回了畫像,輕笑道,“我今日正好撿到一根這種樣式的發釵,所以特意前來問問是否是君洛公主丟失的發釵?”
“發釵?那支發釵我平日裏鮮少戴出來,不過釵子卻從未丟失過。”君洛尋出一個錦盒,取出了裏麵的發釵。
蘇扶桑自懷中掏出那支從宋玥殿內找出的發釵,對比一下,兩支發釵確實一模一樣,果然,這發釵便是一大罪證。
“那這支興許是皇後那位胞妹的吧?”蘇扶桑隨意的說道,“不知君洛公主可知道皇後將發釵送與了哪位姊妹?”
君洛搖了搖頭,細細打量著兩支發釵,輕聲開口,“母後的姊妹並不少,我也極少在朝歌,所以母後將發釵送了誰我並不知曉。”
“那到可惜了,這等尤物卻也尋不回主了…”蘇扶桑似是有些惋惜道。
雖然沒在君洛這邊得到第三支發釵的去處,可蘇扶桑至少排除了君洛的嫌疑,出了君洛的寢殿,蘇扶桑便打算去尋君墨邪。
卻意外的碰到了宋纖,說起來她也有些日子沒見到宋纖了。
如今宋宇入獄,偌大的丞相府靠著宋纖一人支撐,她的幾位哥哥皆遠在塞外,君墨邪故意封鎖了消息,他們自然是不會知曉朝歌城的情況。
宋纖比起前些日子倒是消瘦了不少,身上的跋扈之氣也淡了幾分,眉宇少了一分張揚,多了一抹憂愁。
烈日正嚴,宋纖就那樣筆直的跪在青石板上,汗如雨下,一張小臉愈發蒼白,整個人就像風一吹就會倒下一般。
礙於和宋纖不是很合得來,所以蘇扶桑繞了點路,不過這倒是讓蘇扶桑想起來,宋纖也是宋玥的妹妹不是嗎?
蘇扶桑去查了那幾天的出入宮門的記錄,不過並沒有查到宋纖有進過皇宮。這宋纖雖然不會法術,可有些人皮麵具掩護,扮成誰都是小事一樁不是?
蘇扶桑帶著這麼個疑問前去找君墨邪,不過很不巧的是,君墨邪正和一群大臣商談,是以蘇扶桑也沒有去打擾。
宋纖在宮門的青石板上跪了一天一夜,君墨邪到底還是召見了她。想不到她這麼個嬌嬌千金竟然可以跪那麼久,這倒有些出乎君墨邪的意外。
“墨邪哥哥…求你放過我父親吧…他隻是一時糊塗才會犯下這等錯事,你看在我姐姐的麵子上,你就饒了他一次吧…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外祖父啊…”
宋纖在輩分上確實比君墨邪高了不少,可君墨邪年齡比她稍大一些,因此,宋纖倒是比較喜歡叫他墨邪哥哥。
“纖兒,你父親犯的可不是小錯,弑君之罪本該株連九族,我能保全整個宋家亦是不易。”君墨邪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拒絕了。
“墨邪哥哥,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宋纖記憶裏的君墨邪永遠都是一派春風的模樣,對她的要求也是從沒有拒絕過。
“纖兒,別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除了這一件。”君墨邪淡淡的開口。
宋纖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劈裏啪啦的往下掉,當著君墨邪的麵,就那麼直直的跪了下去,“墨邪哥哥,你若不肯同意放過我父親,我便長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