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恩怨糾纏(一)(2 / 2)

想到這裏罹月心中又不禁湧上一份恨意,饒子墨出現地太心安理得,罹月心中的驚慌失措隻停留了須臾,就被恨意重新占領了地方。

看著饒子墨幾分驚愕的表情,罹月忽然不慌忙起來,冰冷的笑著,解下自己的鬥笠。罹月清冷決裂的容顏就這樣暴露在饒子墨的眼前。

饒子墨,我真是太想看看你其他的表情了。你除了心安理得的表情,臉上會不會出現一絲的愧疚呢?不,一絲真是遠遠不夠,我想看透你恣意風流的笑下,是否有我罹月能夠牽動的神經?

罹月忽而貼近窗戶,饒子墨的身姿仿佛在樓下凍結成了不變的風景,罹月的臉上又出現了那晚浮現的危險笑容,容顏忽而豔麗起來,罹月隔著層層的空氣,對著饒子墨比著虛空的口型。

“我,恨,你。”饒子墨看見罹月的口型,臉上卻已經恢複了處變不驚的笑容。罹月險險地眯起了眼睛,唇瓣勾起了極大的戲謔,對著窗口哈哈的大笑起來,饒子墨看著罹月有些誇張的笑容,垂了垂眼眸走上樓。

明明彼此坐的這樣近,卻像是隔了萬水千山。從前他與罹月隔著萬水千山,心卻離的很近,觸碰便是溫暖的心跳。饒子墨在罹月麵前坐下,罹月臉上戲謔的笑容不曾崩裂,維持的恰到好處,饒子墨也不看罹月,兀自為自己斟茶。

“饒子墨,我似乎與你,已經沒有什麼可談的話題了吧。”罹月一隻手撐住自己的頭,斜斜地看向饒子墨,胸口的疼痛似乎已經凝固了,凝固的一滴血都流不出來,麵上幾分諷刺就這樣明顯地流露出來。

饒子墨低低地笑,看著罹月道:“不,你我之間,還有太多的話題沒有說。”

“說什麼?說饒天翔把我母親逼死的事情?哦不,或者是,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策?”罹月忽而將臉貼近饒子墨,臉上湧動著邪佞的氣息,饒子墨卻將手輕輕地撫摸上了罹月的麵頰。

溫熱的觸感在臉上蔓延,萬千的回憶在腦海中混亂的穿梭,罹月麵色一頓,卻狠狠地甩開饒子墨的手,眼眸中帶了幾分不耐煩的神色道:“我何時與你這般親密了,我可不是那個你記憶裏,與你嬉笑成團的阮年年。”

“我知道你是罹月,罹月也總是這般色厲內荏的模樣。”饒子墨支起自己的雙手。目不轉睛的盯著罹月,語氣中雖有戲謔,卻也說的極為認真。

“饒子墨,我這可不是色厲內荏,我也不想與你說玩笑話。你來尋我,若是有話說,便一齊都說了罷,此時若是不說,恐怕你從今往後也沒了說的機會。”罹月嗤笑一聲,眼中極為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很多事情你想要知道,很多事情你一個人查不清楚。很多事情我原本也不知曉,卻漸漸的把前因後果都串聯了起來,罹月,你想知道什麼呢?”饒子墨歪著腦袋,麵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然,就如同麵前坐著的依然是琅月山的罹月。

罹月忍住心中一閃而過的不適,望著饒子墨純然不動的神色,麵上不禁浮現了一些複雜的神色。饒子墨看著罹月臉上隱隱的苦惱,忽然用自己手中的杯盞,碰了碰罹月麵前的杯盞道:“既然你不知道要從何問起,那麼我就從這極北開始講起……”

極北門前,饒天翔負手而立,微風和衣袖纏綿不休。他從未想到自己還會再度回到這塊地方,這是他人生複雜糾葛的開始,也是他自以為糾葛的結束。二十幾年前的他,在這裏結識了風華正茂的阮長風,遇見了絕代無雙的極北花魁——凝容,於是人生,便從此大不相同。